如果是寻常角色,估计就陆安栀这一句话,已经被气得够呛。
但柳宛仪好歹是做小五的人,没点脸皮怎么能做得这么自然。
她只是轻蔑地瞟了陆安栀一眼,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开腔:“村里的人素质就是低,开口闭口都是这么低俗的话,就凭你也想进霍家的门?”
陆安栀不怒反笑:“我不想进也进了,你想进倒是进不来啊。”
本以为这点戳中了某人的死穴,没想到人一旦不要脸起来,当真是没下限。
“进霍家的门有什么好的?八抬大轿抬我,我都懒得进,还不如被养在外面,潇洒自在。”
陆安栀深吸一口气,真想给她鞠个躬说声壮士啊!
通透啊!
茅坑边上的野菊花都没你这么想得开。
眼看着陆安栀没有接话,柳宛仪笑得更加放肆:“我家鸿深怎么说也在家族信托里有一席之地,不像你家这位,连族谱都进不去,还天天挂着霍家的名号招摇撞骗,也不怕丢人。”
听见这种话,陆安栀都不由得连连摇头。
算了,懒得跟她废话,直接开大。
“柳艳红,你不要以为自己改个名字,别人就不知道你也是被接生婆从娘肚子里拽出来的,老家的水稻熟了,你妈没让你回家收稻谷吗?”
听见陆安栀一开口就叫了她的原名,柳宛仪当场石化。
她明明把自己的履历伪造得那么完美,甚至连枕边人都不一定知道。
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晓得的?
陆安栀叹了口气:“真的姐妹,听我一句劝,没事就多吃点化妆品,增加一下内在美。”
“别动不动就只会呱呱呱,跟个癞蛤蟆似的讨人嫌。”
话音刚落,柳宛仪像是换了个人,脸上的粉底都快被气得开裂了,抓着手里的红酒杯就往陆安栀身上砸。
“贱人,你再多说一句试试,老娘今天就撕了你。”
霍知衍眼疾手快,一把揽住陆安栀的腰,轻松将她抱开。
装着小半杯红酒的高脚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。
周围的人指指点点,但没有一人敢大声说话,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。
聪明的都知道这两位大佬是霍家人,霍家绝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世家能随便非议的。
宾客们不敢动,工作人员更是像脚底粘住了似的,站在一旁为难不已。
倒是霍鸿深主动退了一步,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,丝毫没有要上去拉架的意思。
他根本就不在乎眼前这个疯女人的死活,反正都是场面上的女人,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。
还不如让她疯起来,杀一杀霍知衍两口子的锐气。
陆安栀一个没注意就双脚离地,被人抱到了一米开外,回头才发现地上四溅的红酒连颗渣滓都没碰到自己。
但对面的女人已经彻底失控了。
竟然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她的老底!
万一有人透露出去,她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人设不就毁于一旦了吗?
柳宛仪丝毫不顾形象地朝陆安栀跑来,脚底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上哒哒作响,伸手就想薅陆安栀的头发。
女人打架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招。
陆安栀摇了摇头。
骂不过就动手!
这女人真是……找死嘛。
她这次连躲开的意思都没有,一把抓住了那只做着精致美甲的鸡爪子,都没怎么费力地一拖,柳宛仪整个人就踉跄着从她身侧飞了出去。
然后失去重心,刚好跪在碎了一地玻璃的地方。
瞬间,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