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时刚好一点钟。
不出所料,屋子里关于霍知衍的痕迹通通消失,他用过的牙膏牙刷,床单被套全都不见了。
连垃圾袋都是空的。
如果不是那间客房还保持着整洁的样子,陆安栀差点忘了有个男人在这里蜗居了半个月。
在外面不觉得饿,一回到家,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。
陆安栀叹了口气拉开冰箱。
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又叹了第二口气。
紧接着,十分熟络地敲开了闺蜜的家门。
因为知道田雨霏家有不到半岁的奶娃娃,所以她敲门的声音很轻。
陆安栀是租的房子,但田雨霏住的这套房则是她老公家买的。
当初也是想着离她近些方便互相照应,陆安栀才特意租在她隔壁。
两人从十八岁上大学开始就上下铺,除了洗澡上厕所基本上都是粘在一起的状态。
大三暑假的时候,田雨霏喜欢了几年的白月光师兄忽然向她表白,两人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。
虽说到了结婚年纪,但是大着肚子去拍毕业照还是惹了不少非议。
本以为她是嫁给了爱情,但这么多年下来,那个男人的品行陆安栀看在眼里。
每次提起田雨霏的老公,她都恨不得赋诗一首!
两字诗——垃圾!
陆安栀捧着肚子在门口轻轻敲了五分钟,田雨霏终于来开门了。
原本娟秀的脸上挂着几分疲惫,但看见敲门的是陆安栀,还是漾起了一丝笑:“栀栀你怎么来了?”
陆安栀小嘴一撅:“我饿!”
田雨霏扑哧笑了出来:“我中午是吃面条的,没做饭,要不我给你煮碗面?”
陆安栀轻声轻脚的走进去,看见客厅里的婴儿床上,自己的干女儿正在呼呼大睡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煮,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没睡好,你去休息吧。”
田雨霏嗯了一声,转身去洗两个孩子的脏衣服。
她结婚四年,大宝三岁刚上幼儿园,小的这个才不到六个月,都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年纪。
偏偏她那个老公除了拉屎什么都不会,别说分担带娃的重任,三岔五不着家都是常态。
不一会儿,陆安栀端着满满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,嘴里呢喃着:“最后的一把面被我煮完了,回头我再给你补上。”
她时不时会过来蹭饭,所以一有空就会给田雨霏买些吃的。
说是备着给自己吃,其实买过来的东西都够他们一家人的量了。
陆安栀叮嘱她别什么话都跟老公说,给的家用本来就少,省点是点。
田雨霏心里是感恩的,陆安栀这人啊对自己极其抠门,但对朋友实在没话说。
她晾好小衣服,转身看见餐桌上的小女人吭哧吭哧地吃光了一碗面,正摸着肚皮打嗝,心情莫名好了许多。
“你爸怎么样了?”她倒了杯水递过去。
陆安栀一口气喝光,擦了擦嘴:“应该快手术,对了,我要搬出去一段时间,不过这里离我的汽修厂近,没事我还会过来蹭饭的,嘿嘿。”
田雨霏将鬓边的碎发挽起:“为什么突然搬出去,房东奶奶的儿子回来了?”
陆安栀原本就没打算瞒着她,笑嘻嘻地说着:“跟房东奶奶没关系,这房子我还会继续租,只是暂时离开而已。”
毕竟自己只是合同工,合同到期了她还是要回到原来的生活。
一年的时间,说快也快。
田雨霏听得云里雾里:“那……是你爸情况不好,要去医院陪护?”
陆安栀望着她嘿嘿地笑:“我把自己卖了!”
田雨霏手中的水杯一滑:“什么叫……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