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之云点头,看了杨悟得一眼。
那状子就是杨悟得写的。
他上前一步,细细讲述一遍事情经过。
话说到这,谁做了什么自己心里都很透亮。
不过陈永福能装啊。
不只是在他们面前满口否认,就连张县令把刀疤脸那几个人给带上来与他对质时,他也是面不改色。
在看到陈永福之后,刀疤脸他们也立刻转了说法。
说是自己仗着陈老爷的势,想要去占点便宜,一切事情都与主家无关。
“他们说是不改口,或许这件事情可能真与这老家伙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可不是,现在改了口,不就摆明要保他们主子了?”
陈久事和杨悟德两个人小声议论着。
张县令似乎早就料到这个了。
“原告被告双方各执一词,但这些凶徒无事生非,逞凶伤人之事,却是被抓了现行。”张县令缓缓道。
“在我们定县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恶劣之事,暂时将陈永福与这群凶徒一起收押,等本官调查清楚,此会还大家一个公道。”
听到这话,陈永福头都大了。
这算怎么回事?
这个县令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。
先打了他的板子,现在又要将他收押大牢。
“大人!草民不服!此事分明就是诬告,既然没有证据,大人为何还要将草民收押?”
“草民冤屈啊!如果因此被关押,那草民虽然无过,却要受此惩罚。”
“这是最后证实此事确实与草民无关,那今日草民在公堂上所受之苦,又如何补偿?”
张县令听着陈永福在底下一句句的自辩,只是面上冷笑,心中毫无波澜。
他笑的是陈永福,根本就没搞清状况。
刀疤脸他们被压入大牢之后,已经审过几轮。
审讯他们的人也是县衙中的刑名老手,这些家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,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。
刀疤脸他们招认的自然是事实。
若不是陈永福安排,他们是不可能去抢长坡那块地的,就算抢了,他们也守不住。
不过是见了陈永福之后,突然又起了侥幸之心,
刀疤脸他们也不是傻子,相反,他们识实务的。
他们刚进大牢的时候招供,那是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。
他们也相信,就凭陈永福,肯定能找得到人,想办法活动活动把他们救出去。
可到了大堂上才发现陈永福也被抓来了。
不止被抓来了,他还被打了板子。
看来这个县太爷根本就不买陈永福的账。
刀疤脸他们一想,这得有取舍呀。
就算他们现在一口咬定是陈永福指使了他们。
最后还不是得所有人一起倒霉?
还不如保住陈永福,只要陈永福一出去,肯定要想方设法把他们也救出去。
刀疤脸他们想的很好,但张县令和县衙的其他官吏们也都看在眼里。
张县令根本就不在乎,就算是他直接把陈永福给丢进大牢。
这件事情闹到最后,依然是张县令有理。
陈永福以为仰仗着西京陈家,还有敬州府的万福布庄。
就还能跟以前一样,不管惹出什么祸来都逢凶化吉?
那就让陈永福家里人去试试,看看现在整个州府里有哪个官员敢违逆靖郡王的意思。
“本官已经说过,此事关系重大,就辛苦你到牢中暂住几日,等到本官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,若真的是冤枉了你,本官亲自到牢里放你出来,再向你赔礼。”
张县令说着,给身边的一般衙役们打了个眼色。
那群衙役立刻上前将陈永福和刀疤脸他们直接压回大牢。
陈永福一路上直喊冤枉。
等到了大牢里,他嗓子都变调了。
看守大牢的牢头听着这鬼哭狼嚎的动静,很不耐烦。
走到关押他的囚室前面,用脚踢了两下木栅栏。
“嚷嚷个屁呀!大牢重地,你当是你家花园子,是你想喊就喊,想叫就叫的?还不给老子闭嘴。把我惹烦了,先给你一顿嘴巴,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大牢中的规矩。”
那牢头骂骂咧咧的,说的陈永福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可以说在这县衙短短的几个时辰,简直让他经历了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没经历过的苦。
他现在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管家的身上。
顶多再在牢里坚持一两日,只要管家到州府找到自己的儿子们,再借着万福布庄掌柜的名义,去州府上官那里活动活动。
到那个时候,无论是什么仙山鬼山,谁也别想告倒他陈永福。
陈永福愤愤的缩进了牢房一角的一堆干草堆里。
昏暗的大牢,潮湿发霉的牢房,身下坐着干草堆上,还有虫子爬来爬去。
陈永福这个时候简直是欲哭无泪,说是坚持一两天,可他现在连一刻都坚持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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