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长坡开始大兴土木的时候,他才发现,居然是仙山村借了净月宗的光。
陈永福十分恼怒。
他觉得自己但凡想抢夺点什么东西,在这个敬州府内,还从来都没有人敢拦着。
于是,就派出了家里养着的那几个流氓。
“仙山上的人从来不管凡间的事,那个仙山村的村民们又有什么能耐阻止我占下长坡的土地?他们若识相,等我占了土地,就乖乖来求我。他们不是被山上仙人容许才住进了仙山脚下吗?那就由他们去给我找出红薯的种植之法。”陈永福说着大笑了起来。
管家没说话,却有些忧心地看看外头的天色。
陈老四一早就带着人走了,按理说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。
可是现在却……
但管家终究没敢再说什么扫兴的话,毕竟他们这位老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。
一直到第二天,突然有县衙的衙役上了陈府的门。
“告我?!”
听到衙役们说的话,陈永福大惊失色。
“是净月宗的仙人们状告你冒充宗门子弟,在外坑蒙拐骗,惹事生非,败坏宗门声誉。”那个衙役板着一张脸。
他这次过来就是把陈永福带到县衙受审的。
“简直胡说八道!”陈永福气的都快炸了。
“是不是胡说,你自己到公堂上辩驳就是了。”衙役们说着,便要上前将他押走。
“差役大人我家老爷可从没说过他是净月宗人,这必定是有误会啊!再说,仙山的事情,怎么能归咱们县衙管束呢?”管家赶紧冲上来。
衙役冷笑一声,道:“你们顶着仙山宗门之名,欺压的是咱们人间的百姓,这怎么不归县衙管束?难道你陈家不是我新朝的子民?”
管家听到这话,吓得赶紧缩了回去。
陈永福气得满面通红。
“哼!我就不信,老县尊只听信一面之辞,既然要去县衙,那去便是了。”
他说着,就招呼管家备车。
衙役却又笑了。
“陈永福你大概是没听明白,大人之命,是叫我等锁拿你到县衙过堂。兄弟们,将他押上囚车。”
陈永福差点没晕过去。
他在府里县里都有几分名气,之前也见过张县令。
那时,张县令还十分温和客气,与他执手聊天。
如今竟然要将他锁拿至县衙。
陈永福坐着囚车离开了长和镇,引了镇上人的围观。
他们做梦也想不到,出身西京陈氏的陈老爷竟然被押在囚车里出了镇子。
大伙一路围观着囚车出了镇子,谁都没有留意到陈府的管家也离开了镇子。
他是赶到敬州府城去求救的。
张县令倒是知道陈永福这个人。
他初上任的时候,县里面那些有头有脸的乡绅富户,都聚到县里面来,给他接风。
那时他也曾跟陈永福寒暄过两句。
他是寒门考上来的官。
当上这个县令就是想让县里的穷苦老百姓日子过好些,平日里没有心情与这些富商们应酬。
陈永福在长和镇,离县城远,后来几乎就没有什么来往。
这次,先是江河把去找麻烦的流氓给送到了县衙,之后秋之云又来告状。
张县令就恼了。
在他眼皮子底下,居然还有这种人?
所以他就毫不客气,直接让捕头带着队伍去把陈永福给锁拿归案。
陈永福哪受过这种罪呀?
坐在囚车上,一路颠簸了好几个时辰才到了县衙。
等下车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这老胳膊老腿都快颠散架了。
陈永福在长和镇说一不二惯了。
仗着他是西京陈家的人,就连那些达官贵人对他都十分客气。
他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。
被带进县衙大堂的时候,陈永福一张脸黑的,跟谁欠了他两千贯钱似的。
张县令坐在上头,陈永福却不跪拜。
他十分倨傲的站着,鼻孔朝天,好像在说这里所有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。
张县令将惊堂木重重的一拍,旁边的衙役们齐声喊出威武,也算是声势惊人。
陈永福却依然毫不理会。
“堂下何人,为何见本官而不拜?”
“在下陈永福,乃是西京人士,西京陈氏子弟,国有律,士族子弟等同秀才,可见官不拜。”陈永福冷笑了一声,依然昂着脸。
一旁的衙役们听得气坏了。
这老家伙到了公堂之上还敢这么嚣张?
张县令却一点儿都没有着急。
“士族子弟可见官不拜,必须得提供身份名牌佐证,你说你是西京陈氏子弟,那便取出证据来,让本官查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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