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云晚夜让人呈上那劳什子长青树时,她就满心不满,长青树寓意虽好,可放眼整个大武国,哪有探望病人送小盆树的?
拿这破玩意来登门磕碜他们,却还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,这国公府的人当真是半点脸都不要。
偏偏她还不能发作,她若是发作,一旦传出去,不但会败坏她家大人好不容易才积攒的清誉,就连她也会落得嫌弃人家心意、贪慕钱财的丑恶名声。
苏夫人忍着心中的嫌弃和怒气,微笑让人收下,心中却仿佛吞了苍蝇一般,膈应的要命。
然而,云晚夜才懒得去考虑苏家人的感受,送上礼后,便匆匆告退。
“好,好一个云家,好一个宁国公,真是好得很!”
人才刚离开,早就气的头顶冒烟的苏夫人便再也按耐不住,冷哼一声,甩出胳膊将桌子上的长青树用力打在地上。
‘啪’一声,陶瓷花盆碎成无数碎片,混合着泥土撒了一地。
下人被吓得噤若寒蝉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苏太尉皱眉,不悦的看向满脸怒容的妇人,苏夫人浑然不惧,梗着脖子愤怒的瞪着他低吼。
“我干什么?雪儿昏迷不醒,云铮自己不来也就算了,打发云晚夜那小子送来一盆长青树是什么意思?这摆明了就是把我们苏家的脸面往地上踩,他云家人还不如不来呢。”
“若是让街坊邻居们知道他们送了盆树过来,还不得笑话我们?以后我苏家还有何颜面见人?我的雪儿又该如何跟京中贵女交往?”
“退亲,退亲,他云家如此不重视我的雪儿,雪儿也不是非他家那个废人不可,我苏家高攀不起他云世子。”
“我倒是想看看,我家雪儿跟云晚辰退亲后,这满京贵女,还有谁愿意嫁给那个废人。”
“闭嘴!”
苏太尉眼神冷漠的看着她,道,“云世子是什么人?那可是陛下亲封的征远少将军,是大武国的有功之臣,岂容你这个无知妇人一口一声废人,你也不怕圣上听到后,治你个辱骂功臣之罪。”
“我……”
听到‘圣上’两个字,苏夫人气焰瞬间降了下去,唇瓣抖了抖,却依旧嘴硬的不行。
“就算那云晚辰是有功之臣又怎样?他双腿已废是事实,如今哪里还能配得上我的雪儿?”
“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,况且云家也不把我们当回事,如果圣上要治我的罪,那就让他治好了。”
苏太尉懒得跟她继续争论,“行了行了,苏家迟早要被你这张嘴给害死。”
人家都是心里算计、低调行事,这个蠢妇倒好,一张嘴就是胡咧咧,除了害己,能成什么事?
他迟早要被这个没脑子的给气死。
*
离开苏府,云晚夜只觉得压在心中许久的恶气终于出来了。
看那苏家夫人难看的脸色,这会儿估计正在骂他云家呢,但他却志得意满、心情大好。
自从大哥双腿受伤后,那苏夫人便开始对大哥和两家的亲事不满,心中有了旁的算计。
她完全忘记了,当初是她求着国公府定下的这门亲事。
还有那苏千雪也是,明明有婚约在身,却勾搭齐王,四处败坏瑶儿的名声,完全不把大哥和国公府放在眼里,简直就不是个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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