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,她不怕。
晚上,鱼晚棠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。
鱼景深一会儿给母亲夹菜,一会儿给妹妹夹菜,最后才自己吃。
而鱼景行,自己吃得恨不能把脸埋在碗里。
梁氏见状笑骂道:“怎么就饿成那样。”
“娘,我今日可是练了一整天呢!”鱼景行咬了一口鸡腿,香得他心满意足地喟叹,“要是天天都能吃鸡腿就好了。”
“谁家天天杀鸡?”梁氏瞪了他一眼,“你大哥和妹妹都舍不得吃那鸡腿,留给你,你还絮叨什么?”
“娘,我真是饿。”鱼景行看了自己亲大哥一眼,“我去跟进京的那帮子山东人干,他们可真能打,这一天下来,我骨头架子都要散了。”
他说的是进京轮训的那帮兵。
“还能喝,”鱼景行心有余悸,“上次把我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。今天还要我留下喝酒,我尿遁才回家。”
可怕的山东人。
梁氏这次倒难得没有骂他,反而给他使眼色。
鱼景深和鱼晚棠都看出来了。
可是应该看出来的鱼景行缺心眼,真没看明白,还傻呵呵地道:“娘,您眼里进了沙子吗?”
梁氏表示,自己早晚要被这个兔崽子气吐血。
老大是来报恩的,老二绝对是来讨债的。
“不用你管,吃你的饭。”梁氏没好气地道。
鱼景行继续高兴地啃他的鸡腿。
他能把鸡腿啃得,比狗啃得还干净,并且引以为傲。
“您要想让我少吃点,就帮我跟大哥说,我想进神机营。神机营吃得好,又不累,我给家里省点粮食。”鱼景行嬉皮笑脸地看着鱼景深道。
鱼景深冷漠:“你在羽林卫,本来也不用天天去找人打架。”
他这个弟弟,去哪里都是精力旺盛,自己给自己找事干。
神机营,现在还不是好时候。
头汤,没有那么容易喝。
倒是容易被毒死。
鱼景行见自己愿望落空,不由哼了一声。
算了,先吃饭,吃饭最要紧。
吃完饭,鱼景行帮忙收拾碗筷。
没办法,家里人口少,家务大家都得分担一下。
可是梁氏却喊鱼景行去她的房间。
“娘,您是不是心疼我辛苦,不舍得让我洗碗?嘿嘿。”
鱼景行在榻上坐着,伸手拈起小几盘子中的蜜三刀塞进嘴里,咂摸咂摸。
真不错,费油费糖,好吃。
他又来一块。
“这是你妹妹买的。”梁氏道。
“棠棠买的,还不让我吃啊!”鱼景行道。
“我让你给她办点事,你都忘到了脑后,有什么脸吃她买的点心?”梁氏每天都想打这个儿子十八遍。
“给她办事?”鱼景行是真的想不起来了。
半晌后,他忽然一拍脑门,“哎呀,我想起来了。娘您让我帮她相看,找个好儿郎嘛!”
“你看了吗?”梁氏问。
“看了看了,”鱼景行道,“山东确实出好儿郎,但是他们都得回去,难道您要让妹妹远嫁?到时候妹妹被欺负了,咱们怎么知道?不行不行,得找京城的。”
“也是,要不还是让你爹给看着,找个读书人?”梁氏犯了难,“主要是我不喜欢读书人。”
“您说我爹不行?”鱼景行笑嘻嘻。
梁氏:“……讨打是不是?读书人心眼太多,你妹妹心思单纯……”
“没错,说的就是我大哥。咱们家的心眼,都让他一个人占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