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摇头,“没什么不可说的。”
她想要真挚热烈的感情,首先自身感情要真挚热烈。
温素深爱她母亲,她母亲身上有一切美好的品德,比如坦诚。没有这份坦诚,不会有那么多孩子,自愿认她为大。
肖云漪拦不住她。
温素出来时,周皋已经走了。
班琼一刻离不开他。早晨这饭是趁着她未起床,周皋才有时间上来。
谢琛在主卧,他行李向来由他收拾,严谨细致,摆放有序。
蔡韵说,出身好一些,有钱一些,雇的起保姆、生活助理。在生活上,内务通常不勤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。
这是人的劣根性。
而谢琛,在她没住进幸福家园以前,衣服都是自己手洗的。
她那时瑟缩,想要讨好他。第一次为他洗衣物,他并不喜欢。
浓眉皱起,嘴角紧抿。严肃的很,生人勿近的吓人。
她被吓哭了,手足无措道歉,哆哆嗦嗦,话也说不全。
男人欲言又止,最后一言不发。
紧接着她做饭,刻意全吃完了。
隐晦的安慰她。
谢琛和同阶层男人,不一样的。
谢琛听见响动,半天不见她进来,扭头隔空对视。
她倚着门框,眼睛水亮亮的,水银里盛放两颗黑葡萄丸,晕着水光,一眨不眨看向他。
含情蜜意的。
瞧的他心头滚烫酸软,顾不上行李,大步跨出,一把托住她屁股,伸脚勾上门,仰头凶猛吻她。
谢琛吻的投入,凶猛与缠绵交替,狂风暴卷与细雨柔黏,温素不受掌控,软在他身上,脊尾骨一阵阵汹涌的过电,心脏都是酥麻的。
“舍不得我?”
温素蹭进他颈窝,含含糊糊的鼻息,潮热他颈部动脉,“就两三天,没有舍不得。”
“那刚才那样看着我。”谢琛喘息着笑,拍了拍她臀,“想要了?”
这是促狭她。
温素还是不可避免涨红脸。
两人那么多次了,她的保守,羞耻,放不开一如往昔,稍微一些主动,如火燎原般点燃他。
谢琛不知道裙下臣,有几种解法。
在情欲上,他不得不承认,是她结结实实的裙下之臣。
“你昨晚说的话,是真的吗?”
“哪句?”谢琛胳膊束缚在她身后,收紧,揽紧,直到温素全然贴合他,唇挨着她面颊,用没刮的胡子故意磨她。“我昨晚说的话多了。”
男人吮她嘴角,眼底化不开的笑意,吸一下,说一句。
“我要死在你身上?”
“把你栓裤带上,走哪带哪?”
“还是一辈子不让你下床?”
温素大脑一团空白,呆傻望着男人,
不敢置信他青天白日,还敢这么热辣下流。
磕磕巴巴解释,“是前面的,不是这些……”
“前面啊。”谢琛眼中笑意蕴浓,黑亮亮的粘稠发腻。“夸你水润?还是比以前有长进……”
温素直接捂他嘴,以前他算钢铁硬汉,下了床偶尔调情,也矜贵严肃,如今只能算色鬼,三十几岁纵欲的老禽兽。
“你说平等,是真的吗?”
谢琛看出她的忐忑,闷笑俯首,唇含住她的唇,一点点吸咬蠕动。
温素被他亲一口咬一口,激的浑身筋脉都麻了。
他才含糊笑,“真的。”
温素轻轻呼口气,“那我想见何文宇。”
谢琛脸上笑意消失了,眉眼上暖融融的柔意落下来,手臂依然拥紧她,那份恨不得融化她的热烫,陡然在向森冷转变。
温素硬着头皮看他,“你说我们平等的,我可以有自己的交际。”
“你交际谁都可以。”谢琛盯紧她,投注的目光冷硬如钢,“何文宇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温素嗓音隐隐在抖,努力坦诚解释,“我明白你在意什么,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。你了解的,因为以前,我绝不会搞混乱的男女关系。”
谢琛面无表情注视她。
她淳朴,保守,敏锐又真率,很注意男女之间分寸感,略微过界,就会引起她警惕,防备,疏远。
不懂她的人,觉得她高傲,冷漠,孤僻,内向。
被她热诚爱着的人,才能体会她一心一意,溺毙人的柔情,捧出灼热一颗心,一次又一次,包容着伤害。
谢琛不知道这上限在哪里,但何文宇的所作所为,全是为打破这上限。
要说何文宇没动心思直接带走她,谢琛绝不信。
他憋着阴险狡诈的手段不用,硬坐下来跟他小儿科似的,当面三言两语的挑动,是拿准她爱算账的脾气。
想叫她彻底死心。
倘若谢琛在她身上,一如既往问心无愧,照她的性格,谢琛不会多看何文宇一眼。
可他问心有愧。
男人勾住温素下巴,面对面贴近。“我再警告你一次。”
击打在她面门的吐息,凛冽如冰,“离何文宇远点。”
温素止不住地僵直,几乎动也不能动。
耳畔反反复复回荡着——警告你。
谢琛有心多说,抬起腕表,时间不够,“来不及跟你细讲,这两天乖乖在家,哪也别去。”
他抽身离开。
门页煽动的风,在室内卷起入骨寒浪,温素从头到脚都是冰的。
鼻息间再熟悉不过的气息。
涌到喉咙泛起一阵酸,刀割针刺般尖锐的痛。
原来,是她理想主义了。
国内人口基数大,随着经济发展迅猛,空运压力日渐负荷,私人飞机申请航线,越来越难。
这几年,上流圈子若非出国,国内短途都开始选择公共交通,一则政策提倡,再有特权也要顺应国家大势。二则高铁稳快,安全性比飞机强出不少。
高铁没运行之前,谢琛也不怎么喜欢私人飞机。
相比于乘坐,他更怀念在部队开飞机的感觉。
一个小时后,乘务员引领谢琛在高铁商务车厢入座,管平放好行李,又调整了座椅角度。
谢琛视线在窗外昌州站牌一掠而过,抬手捏着眉心,“你留下,周皋有班琼要顾,闹腾起来不一定有精力照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