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即使明白,委屈怨气也叠然而至,“我没真的欠你八百万,是你欺负我什么都不懂,知道我不想做情妇,你不解释还发火摔门。”
她闷气胀得不停打嗝,是真伤心,“我对季淑华愧疚,对指责我的人不敢抬头,她们骂我没好下场,我觉得是我应得的,你明明看在眼里,你全知道,你不喜欢我,又不放我走,我说我是宠物,你还怪我没有良心。”
她断断续续,沉浸在情绪里,声音也不大,声调不尖利,呐呐碎碎的,更叫人心疼。
大衣罩了一半音量,管平听不清,只觉气氛不太对,车辆启动后,自觉升起挡板。
谢琛没放她下来,手臂揽紧她,脱了大衣,“你不用愧疚,能抬得起头,不会再让人骂你,也不是你应得的。”
温素仰头,针织裙V领松松垮垮露出半个肩膀,谢琛一俯首,自上而下的视觉,沟壑纵览,深不见底。
他买胸衣时,店员推荐的什么,他买什么,介绍词没往心里去,现在丰腴太诱人,一瞬间全想起来。
留住人间性感,彰显极致妖娆。
她抽噎一下,颤颤生巍,晃晃悠悠,一种形容不出的急速火焰点燃他。
温素眼前全是雾,依稀感觉胸口有一缕视线,深入,热辣,暗潮澎湃,是她从未见过,寸土不生毁天灭地式的欲念
吓的她一激灵,委屈和话全忘了,抬手擦眼泪,正对上男人沉暗幽深的眼睛。
“谢琛……”
她畏然失色,连滚带爬挣扎躲远。
男人宽阔的大掌筋络,鼓胀的凶狠,拽住她脚踝拖回来,“你不是宠物,没人会对宠物欲求不满。”
温素闪躲着他吻,左摇右摆地,双腿分开,跪在他两边,整个人跪姿后倾。
她天生胯宽,臀肉隔着一层西裤来回厮磨。
谢琛下颌骨紧绷,仅存的理智如同悬崖勒马,就要一去不回头。
温素感受到了,全身绷得发僵,语无伦次,“不是宠物是什么,你不尊重我。”
男人手卡住她腰,寸寸收紧,显然不打算理会。
温素在他身上看不到清明,看不到衣冠楚楚的威仪,
衣领扯得大敞,肩胛肌肉贲张,露出一片浮满汗珠的胸膛,在肌肉壁垒处颗颗滴落,衬得他蜜色皮肤淋漓,野性澎湃。
他沉沦得像一头撕开文明外衣的野兽,回归最原始,最狂野的欲望。
“我不要。”
温素骇的扭身,拍隔板,“管秘书,停车。”
她躲得慌乱,男人不依不饶,捉得紧,铁了心要吻她,磨缠半晌,车没停,温素先累得喘不上气。
浓重的阴影倾轧而下,出乎意料的,不是狂风暴雨,是温温柔柔,细细宛转。
不像榨取她氧气,反而像渡气。
温素狂乱心跳渐渐平复,她气出眼泪,又有些怔忪,“你故意吓我?”
她衣衫领口大,V领拉扯成一字肩,锁骨凹陷成小坑,雪白的像让人醺醺欲醉的酒窝。
初遇时他就联想过谢建国喝的蒸米酒,如今想起来,心态时移事迁,更多的是心疼,心疼她柔弱,心疼她孱孱。
“知道你在外面害怕。”谢琛拉好她衣服,胳膊收了力度,两人没那么贴近。
温素魂不附体的,勉强归了位,四肢不自然还存在惊悸,谢琛大掌摩挲她脸颊,指腹一点点悬而未落的泪珠,“刚才医院大厅,你闻什么?”
一场灭顶情欲,他揭过得太快,温素呼呼哧哧,神还半游体外,愣怔怔的“你身上有甜甜的香味……”
谢琛闷笑一声,倾身胸膛贴上她鼻尖,“你再闻闻还有吗?”
温素一霎清醒了,男人衬衣上烟味没有了,甜香味无影无踪,只剩他高涨时的汗味,和她身上犹带的消毒水味。
温素鼻尖莫名酸涩,憋着气,“我不用闻,你有什么味道跟我没……”
谢琛嘴唇堵住她,男人这方面生来不讲道理,他不想听,就封她嘴,加深加狠,活吞榨绞,温素艰难换气也敌不过,生生被拖进他制造的漩涡。
“有没有关系?”
男人高挺的鼻梁辗轧她鼻头,嘴唇悬开一寸,某处也凶悍,“想好再说。”
温素浑身沁出汗,脸是粉嫩的,脖子也是粉嫩的,无处不刺激理智,“你威逼利诱,你不像你了。”
谢琛也觉得不像,死缠烂打,强取强求。
自懂事起,迄今为止的无耻手段全用她身上了,她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贴近他,贴近他克制的阴暗面。
在别人眼中,谢琛是光明伟正的谢琛,只有在她眼中,谢琛是鲜活的,也有人性的弱点。
“那你选威逼,还是利诱?”谢琛鼻尖研磨她鼻尖,“你见过我太多秘密,我不会放你走。”
温素莫名其妙,艰难回想,非常迟疑,“我没见过你秘密。”
男人眼中浓浓笑意,“你见过我威逼利诱,死缠烂打,耍强无赖,这些太影响我形象,我不能放你走。”
温素恼的撇头,“那我还背了温小姐狐狸精的名声。”
那名声让她日夜难安,做梦都怕梦到母亲,无颜愧对,“你不管我名声,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了。谢琛,你不公平。”
以往有矛盾,她不喜不怒,一潭死水,谢琛以为她闷性子,嘴严也笨。
八百万债务一去,她肉眼可见活泼起来,会哭,会闹,会聪明的,时时抓住他话中破绽反击。
谢琛快要想不出她柔顺,逆来顺受的样子。
可不管温素什么样,她现在实实在在令他心软。
“你完了。”谢琛含住她嘴唇,“我的缺点,你又发现一个,我更不能放你走了。”
温素被吻得声音含混,“你无耻。”
谢琛粗喘着气,“罪上加罪,判你罪无可恕。”
“你……”温素没声响。
她心中猝然无力,她说她的在意,意难平,男人招猫逗狗似的,与她玩笑,全然不放心上。
温素抱着最后一丝挣扎,望着他,“我在你心里算什么?”
男人没察觉她认真,散漫笑着,很苏,也很诱人,满满的性张力,“你是被我养着的女人。”
绕来绕去,还是个玩意儿。
温素肺腑平生灌进数不清的水银,坠破她肝肺,疼的她眼前发黑,挥发的毒性聚集升腾,一路冲到喉咙,冲到脑海。
她没了理智,冲口而出,“我不要做你养的女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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