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淑华也红眼眶,瞥过男人一脸心疼,“温小姐,二哥为你要跟我退婚,他全心意对你,你怎么舍得如此对他?”
温素忍不住泪,伸手触碰男人手指,“我没做那样的事。你知道的,我……不会跟男人有亲密接触。谢琛……”
温素眼泪有一滴滴在他拇指虎口,谢琛牙根鼓动,指腹粗茧磨着她的柔软。
她在情事上有多谨守,他深有体会。两人最初捂在被子里,她都像偷情。一寸一厘的碰触,她要努力克制才不会躲避。
有一次,他情难自持,动作大了些,被子开了一条缝,她立即又僵又紧,绞得他差点泄出来。
过后好几天都存着不自在。
如今能接受掀开被子,在黑暗环境里摆姿势,是他一点一点催放的结果。
谢琛吐出一口气。
“他担心你。”
季淑华察觉到男人态度松软,疾步过来,扯开温素手腕,“他担心你,所以翻墙看你,路边细心为你包扎。你说不跟男人亲密接触,那这是什么?”
她摁下快进,视频定格在路边何文宇低下头,她恰巧仰脸,身高角度,看起来唇舌相接。
男人放下要扶她的手,他刚才眼中温度才起,这一刻,又变得冷肃森然,审视她的目光凌冽如刀,几乎刮净她的皮肉。
“不是拍出来这样。”温素快声解释,“没有接吻,他个子高低头是想看清伤口。”
男人气势压迫陡升几分,神色也阴翳,“你跟他感情不错,他街头替你包伤口。”
温素失声,“他救了我……”
谢琛注视她,压迫力几乎碾压碎她,“所以你也接受跟他亲密接触?”
温素耳朵轰然震鸣,她刚提出自己接受不了亲密接触,转眼自己的矛就戳烂自己的盾。
若解释不清,男人是不是要信了她淫荡背叛。
她仓皇抬步,凑近几分,“谢琛,我……”
要说的话未出口,季淑华手腕用力,将她扯的更远,跨步隔在两人中间,“温小姐,像你这样的女人,朝秦暮楚,永远不会安分。你招惹张应慈,二哥为你险些坐牢,现在又招惹一个男人,那男人舍命救你,你念他的恩,那二哥呢?”
她深深压下心中畅快淋漓,眉眼间格外心疼隐忍,“虽然乱搞男女关系不犯法,但我不希望你继续陪在二哥身边。他需要一心一意对他的女人,我不能坐视你伤害他。”
温素嗓子堵的一句话也喊不出,还想去握男人的手。
她以前设想过无数次跟男人分手的场景,也能接受离开,但感情应该是纯粹的,洁白无瑕。
她不想男人在日后想起她,是厌恶,恶心,将她与淫荡并列。
温素这一生,什么污名都能背负,但男女关系,她必须清清白白。
季淑华一把推开她,“温小姐,是你不知足,请你不要再纠缠二哥,彼此留个体面。”
温素收不住力,踉跄跌倒在地,衣领散开两颗扣子。
一片细腻瓷白的肌肤上,大大小小的红痕蜿蜒至胸口深处,密集的狂野,看痕迹就能想象是如何的激荡缠绵
季淑华怔愣一瞬,目光捉奸在床般惊诧,又阴狠,她拉住谢琛衣袖,“二哥,你看她脖子上的吻痕,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,与人偷情都明目张胆。”
男人视线扫过,轻微几分波动。
温素紧紧笼住衣领,“这不是偷……”
“不是偷情跟情夫,那是跟谁?”季淑华注视她,“二哥自保释后就一直住在酒店,他不可能碰你,温小姐难道还有第三个视频里没有的男人?”
温素浑身在抖,苍白的可怜,她望着男人,痕迹如何来,男人心知肚明。
可他眼睛漆黑深不见底,浓墨一般暗潮涌动,温素分辨不出他情绪。
那凉意渗人的视线从她衣领落在她脸上,又从脸上梭巡全身,她到嘴边的辩解忽然说不出了。
半晌,谢琛扯出被季淑华攥住的衣袖,抚平皱褶,“管平。”
门外管平快步进来。
“送她回去。”
温素瞬间瘫软,一种明知该如何做,但她只能束手就擒的无力感。
她该说些什么,快速解开误会,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,她本就不善言辞,季淑华在一旁虎视眈眈。
不管她说什么,都能逐词琢句歪曲强辩,将她钉死在不安分上。
男人好像也不信她了。
自被他护着以后,温素第一次恍惚又回到人来人往的街头。
她的辩驳只能憋在肚子里,跪在地上一声声大喊她错了。
“二哥。”季淑华也着急,“证据确凿,摆在你面前了,你难道只是让她离开?”
谢琛定定瞥她,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想怎么样?”季淑华咬紧牙槽,“二哥,圈子里男人不管女人如何,忠诚最重要。前年王三叔叔的女伴跟一个男明星不清不楚,没有证据都没有,只是似是而非的留言,圈子里就传笑至今,王家一年多抬不起头,失了多少机会。”
她松了牙关,又咬嘴唇,“二哥,你可以不在乎,但谢家,伯父、大哥、三哥,他们身在要职,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,连累他们被人指指点点吗?”
谢琛默不作声。
从进门一直沉默至今的谢建国,猝然摔碎茶杯,怒声厉色,“你大哥那里有李春来一直虎视眈眈,小三部队里什么样,你比老子清楚,越是备受瞩目,越要谨慎克制,一步不能踏错。你要帮他们踏错吗?”
谢琛走几步,拾起地上碎瓷,“我做任何事都跟他们无关。”
“无关?”谢建国重拍桌面,已然十分怒,“那谭园和季家举办宴会后,张有光本来已经倾斜我们的态度,为什么又模棱两可?”
“宴会后李春来调令风声传出,张有光观望,很符合他走一步看十步的谨慎性格。”
谢琛将碎瓷丢进墙角垃圾桶,转身回望谢建国,“还是您想把缘由强加在我身上?张有光刚进中央多少眼睛盯着,他就算选阵营,年前也不会草率定论,您会看不清楚?”
谢建国当然看得清楚,他气笑,“你是非要守着那女人,戴这顶绿帽子?你信不信老子……”
“您不会。”
谢琛避开季淑华,坐在单人沙发上,摸出烟盒,点上一支,“您要是改了性,能对女人出手,刚才就不会一声不吭。”
谢建国恼了,抽皮带,“老子是不动女人,但老子能动你。”
季淑华匆匆拦在他身前,“爷爷,二哥伤还没好……”她又转头,“二哥,你真确定了?为了她,要容忍另一个男人存在?”
“我说要容忍了吗?”
“不容忍?”
“不容忍。”谢琛猛吸一口烟,烟雾从口鼻溢出。
灰白雾气遮绕,季淑华看不见他表情,但听出他很坚定。
她眼眸蓄了泪水,莹莹闪动,是激动,更期待。
“你决定和她断了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