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传来关门声。
蔡韵抿唇。
那两人关门上楼,正对着温素别墅的窗户边架着望远镜,张应慈看着温素背影消失在门口,才转头,“怎么样?”
那面容像智损的男人先回答,“够呛,那女助理有身手,躲我那几下我抓不到。别墅安保也换人了,巡逻次数增多,闹起来,我搞不定。”
另一个男人推他,“刘毅,想想你姐刘玲。”
刘毅闷声。
张应慈嗤笑,“怎么?怕了?你是你姐姐从很小养大的,现在你姐姐被那女人害的坐牢,你姐夫丧命,小侄子今年高三吧,前段时间被记者堵的退学,一辈子都毁了,你就这样算了?”
“当然……不能……”刘毅磕巴,他智力确实有问题,但比蔡韵想的好很多,脾气犟,认死理,也很好骗。
“那好。”张应慈扔过去一盒烟,“有身手的女人我会让人弄走,到时候只剩下那贱人,动手利索点。”
另一个男人笑,“瞧好吧,我什么时候办事不利索过。”
张应慈瞪他,“别嬉皮笑脸,我要她必须死。”
他自觉算杜建平身边老人,鞍前马后任凭差遣。
针对温素一向都是他做,所以这次绑架他起初并没当回事,虽然不知道杜建平的后台是谁的,但他也有猜测。
京中能在西北扶持出一个涵盖北方的大地产商,说来算去不出五家,其中两家势力不在西北,剩余三家中,以谢家那端正的行事作风,可以直接刨除。
剩下蒋和李,张应慈私心是偏向李的。
倘若不是谢琛凑巧在车上,就凭这李家权势,他轻易暴露不了。
这次杜建平仍旧告诉他无事,催他再次动手,但张应慈也不是蠢货。
前些天杜建平请谢琛吃饭,饭局上如何他打听不出来,但杜建平下了饭局就用了药,他心脏这几年出问题,受惊压力过大时就需要特效药物。
张应慈猜测,杜建平准备弃车保帅了,而他就是那个车。
蝼蚁尚且偷生,他听杜建平的话是冲着荣华富贵去的,不是冲着给人当替死鬼。
刘毅回隔壁房间睡觉,剩下另一个男人,“张总,听说您马上要添新丁,恭喜恭喜。”
张应慈抽着烟,脸上没有一丝喜悦,“大丁,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?”
“那……”大丁比个大拇指,“没的说,我这条贱命都算您给的。”
张应慈点点头,随手扔过去一个物件,银色弧光一闪,被大丁敏捷扣在掌中。
“如果事败,只要我三日未联系你,你就让人把u盘里的东西放网上,别全放,一点一点的放,说不定还能救我一命。”
大丁惶惑,“您怎么会……”
张应慈抬手止住他的话,“能做到吗?”
大丁迟疑片刻,最终点头。“这里面是?”
张应慈笑意狰狞,“对面那女人裸照,换衣服的,洗澡的……可惜最开始床照没录。”
大丁咽了口唾沫,翻来覆去看那银色物件,“那……那我能看看吗?”
那女人身材火爆,胸大挺翘,屁股浑圆,鼓的也大,媚的水灵,每一寸弧度绝妙,他早十年就心头火起。
“急什么。”张应慈起身,“事情办好了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你一天一遍都行。”
他对准望远镜,对面别墅熄了灯,窗帘拉的很严实,看不到丝毫内部情景,“别墅地形还没摸清?”
大丁脸上淫靡将收,手机倏地震动,一条信息读完,他笑出声,“您想什么来什么么。地形图来了一半,时间倒确定了,谢琛明晚绝对不会回来,别墅里只剩下那两小娘们。”
“你从哪来的消息?谢琛的行踪不好探,别再跟上次一样撞个正着。”
“不是我找的,是人家找我的。”大丁保证,“谭园里不便透露姓名的大人物。”
“李?”
“不是,是个女人。”
…………
经过昨晚视频,温素状态肉眼可见的更差,蔡韵好像也跟低落下来。
以往会逗她看电影,看剧,聊天,总想给她找点事做,今日倏地安静下来,陪着她静静呆坐。
温素自己一人时,不觉呆坐如何。两人一起,她看蔡韵状态,却开始担心,“是昨晚吓到了?”
蔡韵摇头,“又没伤到,不至于。”
温素拍她的手,被她一把攥住,“温小姐……”
温素吓一跳,“怎么了?蔡韵,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蔡韵脸色绝对算不上好,白中泛青,眼圈乌黑,像憋了很长时间很多心事。
温素试她额头,温度与手背相似,不是发热。“是出了事?是你租房的问题?”
那房东后来也请了律师,蔡韵这几天空闲就准备材料。温素没打过官司,但涉及金钱纠纷,对方人多势众,纠缠紧,不到开庭,就足以耗空心力。
她越是体贴,越是记得她大大小小的事,蔡韵越是鼻酸,勉强忍住了,也憋的她眼眶发红。“不是,是我有个很好的姐妹……”
温素洗耳恭听。
蔡韵最喜欢她温柔婉良的模样,十足十贴人心,温暖的发烫,“她……她喜欢一个男人,出了事,可那男人护着另外一个女人,还瞒着她,我……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。”
温素凝住。
蔡韵像是打开闸,“那女人的家人还向她动手,虽然不是主谋,可我担心以后。”
温素骤然放松下来,大抵世间感情都是一样,虽然听着跟她处境很像,但蔡韵后一句已经表明区别。
季家没有朝她下手,季淑华也没有。
温素迟疑,“你那姐妹……也许知道呢?”
都说爱令智昏,感情深的人看似沉落陷落不可自拔。
但温素自己体会,不过是甘愿被蒙蔽,或者干脆自欺欺人。
也许有清醒时刻,可感情不够深的那个人一丁点的好,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叫人从新落为掌中之物。
她自己能有几番挣扎,还是因为情妇这痛点深入骨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