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清安抚道:“娘,等我盖好新房子,给你们留间房,你和爹爹弟弟一起来住上一段时日!”
“好,等你盖新屋子了,娘去住。”胡母口中应着,心里却还是酸涩不已。
盖新屋子谈何容易?
以往女儿住在婆母家,一二十口人挤在三间屋子里,她去时转身都怕撞到人,更别提过夜了。
女儿婆母管得严,轻易不能回来,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次。
好不容易分家了,房子没有一间,钱财没有半分,相当于一穷二白起家,孩他爹带人去帮忙盖的茅草屋也不是多宽敞,勉强够女儿一家居住。
挣钱自古以来就不是个容易事啊。
水清坐在牛车上,看着站在门口舍不得进去的胡母,眼睛涨涨的。
她喊道:“娘,你回吧,等我盖好房子就来接你们!”
“好。”胡母站在门外,答应着,身形却没动。
一直到牛车转了弯,再也看到丁点身影,胡母擦着泪,转身进了屋。
下一次见到女儿,还不知道要多久...
水清心里空落落的。
在华国,她一出生就被丢掉,没有享受过半点父爱母爱,一路打拼有了事业钱财,却病痛缠身,也无儿无女。
想不到,缺失的,以这种方式弥补了。
她也是有家人的人了,再不是孤零零一个人...
牛车晃晃悠悠行走在土路上,一颠一颠的不是太舒服,但一家人个个很满足。
相比于以往只能靠双腿走路,这点颠簸根本不算什么。
太阳西斜,空旷田野间时不时有鸟飞过,安宁静逸。
“阿娘!爹爹,你们快看!”晏秋的惊呼声,打破了田间土路上的安宁静逸。
水清够着脑袋看过去。
“阿娘,是我们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个富家少爷。”
“他的白马呢?怎么不在身边?”
“那些小厮没跟上来吗?”
“这不会是被别人盯上,谋财害命了吧!”
水清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范进已经走上前,探了鼻息,摸了颈项动脉,转身对水清询问:“只是晕了过去,管么?”
水清本来想说不管。
但一想到她能有如今的日子,说不定就是做好事菩萨才帮的她,立马转口:“你们既然说了是骑马的富家公子哥,想必是骑马不慎摔下来的;
先抬牛车上吧,等他醒来或小厮找来,也算积了功德。”
菩萨,要记得呀,千万别忘了漏了。
板车上本就不大,放了果树苗后,范进走着赶牛车,如今多了个躺着的少年,水清等人全部下车改为走路。
好在离山水村已不远,走走路当活动筋骨。
从早上天蒙蒙亮起床出发,到夕阳西斜回到家,仿佛倦鸟归了林,一家人个个松快极了。
水清刚想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滴狗窝,就听到一道尖锐声音突兀传来。
“你们还知道回来啊!鸡不喂、家不管,要不是老娘替你们看着,回来怕是渣都不剩。”
水清:......妈的,她怎么漏了这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