狩猎一行结束,可没安生多久,过了几日关焦外前来求见天佑帝。
他听闻天佑的宁安寺非常的灵验,欲为家中妻儿求几张平安福。
天佑帝眸光闪了一下便允了。
只是他抿着茶对关焦外说:“宁安寺不在京城,朕为使团安全考虑,还是让陆阳与卿嘉一同前往。”
关焦外面色不变,“天佑帝顾虑周全,是我等之幸。”
天佑帝含笑挥手,让他退下。
不久之后,卿嘉长公主受传召而来。
她今日并无安排,里面穿的是简单的姜黄齐胸襦裙,外面套了件大袖便来了。
“父皇有何事相商?”
传召里让她的宫女给收拾出行之物,谢芊一听便匆匆赶来了。
天佑帝将关焦外要去宁安寺的事说了一遍。
谢芊眸中了然。
果然是使团又找事了。
“父皇要儿臣做什么?”
天佑帝沉思着,无意思的敲了敲桌面。
“一日来回宁安寺自是不可能,宫内都是朕的眼线,但出了宫便不一样了。”
“芊芊给朕将人看好了,注意与使团有接触的人,若是有异,当场抓捕也不是不可。”
他与另一人想了许久天启国的目的。
最终觉得,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些年天佑抓了不少探子,许是消息传不出去,这回天启来访定会找机会与探子接头。
只是不知天佑的军事机密被探子知道了多少。
他与那人一直知道朝臣里有一位天启的精锐卧底,但一直只截取到送出去的信件,却一直寻不到人。
信件被他们拦截了这么多回,此次天启来访,那人定会安耐不住,只是看他到底能沉住气到何时。
谢芊微顿之后认真的点了头,“儿臣会多注意的。”
“暗卫也带上一部分。”
天佑帝的暗卫分了一半给谢芊,只是她很少用,平日里那些暗卫都只能大材小用给她守门。
交代完正事之后谢芊便回了宫殿,让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,明日便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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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时间赶了些,但还是要吃饭的。
用过晚膳后,女子姿态闲散的散着步,忽然又听见了某人的笛声。
她脚步一顿,抬了眸向某条偏僻的小路走去。
亭前,宫女们站在原地等,她独自一人进了亭内。
今日他倒没有自顾自的吹笛。
在看见她之后笛声便停了下来,男人回过身将笛子放在桌面,给懒洋洋瘫在桌面的雪团揉了揉肚子。
谢芊进来第一眼便瞧见那摊开的小肚子,雪白雪白软乎乎的。
她哑然失笑,也不讲究那虚礼直接在他身旁坐下。
“怎么,这小东西又去谁那吃多了。”
裴元景冷淡的眉眼忽然闪过一丝无奈,“在我那。”
“只是偷了厨房罢了。”
两句话说得无奈至极,但听得谢芊忍不住笑出声。
男人修长的手揉着猫儿鼓鼓的肚子,可那雪团似乎知晓主人在说它,嗷呜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,垫着肉垫走了两步,歪倒在谢芊的眼前。
染了指甲的玉手揉了揉猫猫头,“可真是贪吃。”
雪团躲了一下,也不知是嫌她动作太大还是嫌她说自己。
没揉两下,猫儿已经呼噜咕噜的叫出了声,果然还是那只小嗲精。
女子面色柔了下去,一边撸猫一边开口:“那笛声…是在唤我来?”
裴元景颔首。
“何事?”
“带上我一同前往宁安寺。”
揉猫的手一顿,谢芊抬了眼看向他。
她下午才被父皇告知,虽吩咐了宫人收拾东西,但并未说要去何处。
他…又是如何知道的。
再加上他那些奇怪的举动……
许是她探究的目光太明显,裴元景带着一丝莫名的笑的看着她,“公主不必怀疑,往后你自然能知晓一切。”
“但希望公主知道,我并无恶意。”
有没有恶意无法证明,但这个人很奇怪是真的。
谢芊沉眸安静了片刻。
“明日别迟到。”
得到回应的男人颔首一笑,“多谢公主。”
“为表谢意,这只肥猫借您养两日。”
雪团抖了一下,瞬间起身钻回他的怀里。
谢芊收回了手,嫌弃的站了起来,“谁要你的肥猫。”
随着她起身,裙子上沾的猫毛飞了满脸。
她啧了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,“…合该是掉毛猫才是。”
回去又要被荷语念叨全是猫毛了。
亭内抱着猫的男人显然听见了最后那声吐槽,他微挑了眉,揉了揉猫头便飘起几根白毛。
“…果然是掉毛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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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。
公主殿的门前早有两辆舒适的马车在等候,待谢芊一出现,众人都以为能走了,结果却见她微蹙着眉,向一旁偏殿门口走出来的人招了招手。
“走快些。”
裴元景颔首,快步上了第二辆马车。
两人各自上了马车之后,其余的人茫然四顾,不知为何天启质子会与长公主一同前往。
难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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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茫然的情况出现在了宁安寺门口。
从京城到宁安寺要大半天的路程,待他们到时,早已被马车晃得昏昏欲睡。
所以当裴元景从谢芊的马车上下来时,有些人还以为自己被晃晕了出现的幻觉。
“天启皇子…怎会在此?”
陆阳小将军早便下了马,如今也和众人一样迷惑。
特意为公主打造的舒适马车上,荷语扶着公主慢慢下了车。
她将华裙抚平,眸色淡淡,“已经过父皇同意。”
皇上都同意了,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异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