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科考成绩出来了。
乔阮香一早命人去看榜,用完早饭便见知秋跑得跟花蝴蝶般,喜笑颜开道。
“夫人,大公子中了探花!”
乔阮香知道自己大哥的才学,定能入前三甲。
“那褚盛可是状元?”
知秋点头,“正是。”
主仆二人正高兴时,乔家派人送来了口信,说了消息。
还有韩玲也递来了帖子,道恭喜,说要在外一见。
乔阮香先让知秋送自己写好的信给大哥,另吩咐让他务必招待好褚盛,若褚盛想搬出去,一定不能让他出去。
又将她珍藏已久的青石玉砚台,还有一块上上品雁山砚台,以及自己专门为兄长和褚盛调配的香味的墨块,让下人送去。
这才换了一身喜庆些,水红色的衣裙,出了府。
她和韩玲约了在自己香铺见。
上次去送头油,为苏梧打韩珪之事道歉时,韩玲便说着要来自己香铺看看。
还埋怨自己瞒着她有这个香铺。
自己虽然解释了,只是应着香铺名头,却没开门售卖。
但对方抱怨,明显只是吃味想来,自己自然要主动带她来店铺。
另,还有一件事要与韩玲说,此事在自己店铺说,更为方便隐秘。
第五种香铺子门前,行人寥寥。
这本就是比较偏的一条街,铺子朝向也偏。
人少,倒也清静。
门口大开,来到里间,乔阮香和韩玲正隔案而坐。
乔阮香手提茶壶,扶袖正为其斟茶。
茶水在茶盏荡起一圈圈浪花,茶叶沉沉浮浮,茶水冲击茶盏的声音,也由远至近。
最后茶水水面稳稳停在茶盏口半指的位置,茶叶尽数沉底。
上空冒着蒸腾热气,茶香四溢。
韩玲深吸了一口气,爽朗笑道:“好清香啊!”
乔阮香也笑,“这是苏子臻茶,是南方偏小众的茶叶,喝的人不多,但也是南方名茶。闻之清香,饮之初入口微苦,细品,则透着咸甜,再品后味便是极淡的香甜。”
给自己也倒了一盏,放下茶壶又道:“因此茶初喝微苦,所以很少人喜欢,姐姐可尝尝,若是不喜,妹妹再泡旁的。”
韩玲当下饮了一口,果真如她所说,不过。
“我很喜欢喝,也喜欢这味道。而且,先苦后甜,亦如人生尔!”
乔阮香也是因为其先苦后甜才喜欢的,这很像自己的前世今生。
上一世自己吃遍苦头,这一世总归回甜了吧?
敛回飘远的思绪,她随口道:“不知令弟伤可好些了?那打伤令弟的人可寻到了?”
“没有,对方行事很小心,我和家人都觉得是不是他之前嘴毒惹了什么人,才让人痛扁了他一顿的。我弟弟那嘴又臭又毒,被人暗算也是活该。不过好在之后也没发生什么意外,对方应该就是想教训那小子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