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现在账面上的钱,加起来也都没有一百两。
不过账目上做旧的笔墨实在太过碍眼。
除了大房的,二房三房都不约而同地给了假账。
也是了,还自己嫁妆钱,应该已经让他们都放干血了,这些苏家家产可是他们唯一额外的收入。
乔阮香合上账本,递给知秋吩咐。
“让乔管事一起管理这些家产,以后只要确保一个月有一万收入便好,其余的让他不用管。”
乔管事是个聪明人儿,他又管账多年,夫人说的其余的是什么,他一看账目便知了。
用过晚膳,估摸着苏墨回来了,乔阮香正要去找他,却见他人已经朝自己院里走来了。
便坐在外间静静等着。
苏墨这几日伤早已大好,虽然不情愿,但为了乔阮香手里的钱,他还是听了母亲的话,来了清香园。
但一想到要和乔氏同房,他就一阵恶心。
「一个被乞丐碰过的贱女,自己怎么可能碰她,她也配!可母亲又非要自己好好哄哄乔氏,让自己今夜必须和她同房!不如再去街上抓个乞丐下药,再故技重施?」
乔阮香手持香茗,檀口轻抿,耳边听着苏墨对自己的算计。
面上默不作声,眼底光泽却暗了暗。
对方走近落座,生硬开口道:“今夜我留宿在这儿,你准备下吧。”
咔嗒,茶盏被轻轻放在桌几上发出细微又脆响的声音。
乔阮香没有应是也没应不是,只道:“我兄长送来口信,说是过了乡试,正准备来年参加春闱。
夫君是去年的新科状元,便想问问夫君,对来年考官出的题目可有见解,兄长也好备选几道题。”
苏墨闻此,眸光一顿。
「乔书柏竟然过了乡试!不行,绝不能让他参加科考!」
“来年科考还早,我倒是没想过这些。等我想想吧,若有了想法定告诉你。”
「幸好自己早就有所准备,收买了乔书柏身边小厮乔二,得赶快让三全去安排乔二下毒毒瞎他。只要乔书柏瞎了,他也就参加不了科举了!参加不了科举,当不了官,自己那件事他就永远不会知道!」
“那有劳夫君了。”乔阮香微微垂首道。
眸底却浮现疑惑,暗暗琢磨着他刚刚的心声。
那件事,是什么事?
“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忙,先去书房,你先睡,忙完我便回来。”
苏墨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,说话间他人已经出了屋子。
乔阮香起身也追了去。
廊庑上暖黄色灯光下,倩影小跑追上面前人。
似垂眸低语说了些什么,男子的脸色冷了下来,甩了袖蕴着怒火走开。
姑娘唇角微勾,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,落在苏梧眼中,像夜色中初开的雪莲,美极了。
姑娘迈着轻快的步伐,连荡漾的裙边浪花都透着喜悦。
他不知道姑娘在喜悦什么,但自己却也莫名跟着开心。
看到苏墨走出来,苏梧后退了一步,刚好隐在一旁假山后。
他一身黑色锦服隐在暗处,无人能看出假山后还有一人。
直到人走远了,才从假山出来,行了几步,微眯着眸子瞧着那窗边若隐若现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