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南侯祁瞻的门客瞿陵,向本宫告发祁瞻,在他的住处搜出了他与汉襄王卢翊、庐江王云徵共同商讨谋逆一事的书信,来人,将书信呈给诸位爱卿看一看。”
魏邵接过书信,满脸地不可置信,他看着信上的内容,言之凿凿,但他不相信祁瞻会造反。
“太子,臣有事禀报。”
“北平王请说。”
“淮南侯祁瞻,对我大魏忠心耿耿,从无二心,殿下不能凭借一封来路不明的书信,就定淮南侯的罪。”
“北平王多虑,本宫并没有定淮南侯的罪,原是本宫想派人细细调查此事,可淮南侯已经畏罪自杀了。”
“什么?”
魏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“殿下,淮南侯的尸首,现在何处?”
“本宫已经命裴国公安葬了。”
魏邵的身子往后倒了倒,他说道:“求殿下开恩,准许臣再见淮南侯一面。”
“北平王,死者为大,既然裴国公已经安葬淮南侯,我们这些后辈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清净了。”
“臣......”
“好了,国事繁忙,这件事到此为止,不要再议。”
魏邵被魏桓封住了嘴,他的心已经乱作一团。
刚下早朝,他便跑到裴楷身边,一路追问。
“岳丈,您将淮南侯安葬在何处?”
“他是小婿的叔父,求您开恩,让我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“我的叔父他是忠臣,近来一直陪在陛下身侧,他怎么可能会谋反呢?”
“我们不能冤枉他,让他背负千古骂名。”
魏邵的纠缠,并没有让裴楷停下脚步,他快步走到马车前,上了车后掀起帘子说道:“北平王,淮南侯尸骨已经火化,若你还想活命,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此处耳目众多,你莫要再纠缠我了。”
火化?
那便是尸骨无存。
昨日一个活生生的人,今早却成了天地间的一粒浮尘,魏邵无法接受。
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可现在,这个人好似从世界上凭空消失,关于他的一切痕迹,只被一把大火轻飘飘的抹去。
到了午膳的时间,众人已在饭桌上等候,却始终不见魏邵。
裴滢有些担心,骑上马往宫里的方向去找他。
在去的路上,她在酒楼外发现了魏邵的马,她将马拴好,在酒楼顶层的雅间中,找到了已经有六七分醉的魏邵。
“魏邵,大中午的,你喝什么酒?”
“白征,他怎么了?你为何不拦着他?”
白征摇头,王爷今早下朝后,一直阴沉着脸,不论他问什么都不作答,原本他以为王爷会骑马回府,哪曾想王爷竟会到此买醉。
“那你也不回府禀报一声,难道不知外祖他们会担心的吗?”
白征支支吾吾地想解释,但他还是低头将话咽了回去。
“我不是有意怪你,只是外祖年事已高,经不起任何的变故,你能理解吗?”
白征用力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