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欣赏我吗?”
“自然欣赏,否则我会帮你擦剑吗?”
听到她的回答,魏邵满意的笑了。
与裴滢相处久了,他发现裴滢这个人很有意思。
若是自己鼓起很大的勇气,正经严肃的表明心意,那她一定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。可他若是不经意间与她调笑两句,她绝对会顺着自己的话,做出让自己满意的回答。
这种若即若离、不清不楚的感觉,让魏邵逐渐上头。
宫门外,祁瞻下马,慢慢地向宫内走去,他忽然听到身后宫门关闭的声音,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才发现,宫墙上已经站满了蓄势待发的弓箭手。
这群弓箭手的正中间,是皇后班妙。
“反贼祁瞻,你可知罪?”
“我有何罪?”
“你趁陛下不在宫中,意图谋反,还敢狡辩。”
“皇后,你说我谋反,可有证据?”
班皇后示意手下将人押上来,祁瞻看清了那人的面容,是他的门客瞿陵。
“你的手下已经伏法,你还要狡辩什么?”
祁瞻意识到情况不对,他冲宫墙上的班妙大喊道:“我要见陛下。”
班妙冷笑一声说道:“一个反贼,也敢说出要见陛下这样的狂言,众将士听我令,杀无赦。”
祁瞻无处可躲,瞬间被乱箭射死。
他口吐鲜血,瞪大双眼,断了气。
“裴国公,出来吧。”
裴楷从班妙身后慢慢地走向前,他不敢去看宫墙下祁瞻惨死的画面。
“裴国公,陛下还有何吩咐?”
裴楷答道:“诛杀反贼祁瞻,取其项上人头送至上林苑。”
“好,剩下的事,便有劳裴国公了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“太子妃近来身子养的不错,精神也好了许多,今日之事,恐会引起她的不适,还望国公处理的干净些。”
“是。”
裴楷将身子弓的更低,班妙对他的表现很满意,随班濯一同离去。
待两人走远后,裴楷语气冰冷地吩咐道:“来人,走狗瞿陵,卖主求荣,剁碎了扔去乱葬岗喂狗。”
伴随着瞿陵撕心裂肺地求饶声,裴楷屏退众将士后,他再也忍不住,冲下宫墙跑到祁瞻身边。
祁瞻此刻如同一只刺猬,被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乱箭穿透,裴楷近不了他的身。
他不敢直视祁瞻还未闭上的双眼,腿脚发软,跪倒在地,失声痛哭。
“祁老弟,你可知,山盟海誓尚能悔,丹书铁券怎可信?”
“大魏只能有一个皇帝,便是陛下,我等臣子,无论功劳再大,也要在皇权面前卑躬屈膝。”
“打天下时你我皆是手足,共天下时唯有你死我活。”
“承诺在陛下面前一文不值,你不远千里带来的丹书铁券是你的催命符啊!”
“你糊涂!糊涂啊!我裴楷,对不住你啊!”
宫道上,只有一个喃喃自语的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