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之安慰陆妈妈,让她安心养病,“祖母很是挂念你,本想亲自来看你,让我劝住了。她老人家担心你的病情,连着几天夜不能寐,身子骨也不大好了,你一定要好好吃药,快点痊愈,你们俩个老姐妹再呆在一块儿。”
陆妈妈边哭边点点头,以为老夫人真的恼了自己,那冬青很是恶毒,指使那伺候的丫鬟日日在陆妈妈面前说老夫人厌恶了她,导致陆妈妈心灰意冷,求生意识不强,明知道那丫鬟要害她,大夫来瞧病时,也不求助,才致使病情越来越重,到现在奄奄一息。
此刻听二爷说老夫人还念着她,便萌生了斗志,精气神也上来了,虚弱的笑了,“二爷,麻烦你转告老夫人,为老奴思虑过多不值当,老奴一定会好起来的,不让那起子想害我的人得逞。”
很快夏婵新派的人过来了,煎上药,烧上了炕,顾景之命她一定要照顾好陆妈妈,便让平安将那丫鬟堵了嘴,提到正院的柴房中,等拿到冬青时一起审问。
而去拿冬青的人却没找到她,最后在一口废弃的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。
平安来报时,顾景之正陪老夫人吃饭,闻言不禁笑了,“她若不死,还不知道她后面有人指使,如此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。”
老夫人恨恨说道:“这毒妇竟如此狠心,桂菊又怎么碍了她的眼?”两人心照不宣,意思指向同一人,新鲜出炉的忠勇侯夫人—宋婉如!
说曹操曹操就到,祖孙二人刚谈及那宋婉如,她便到了。还是急急火火的,带着一群丫鬟婆子,脸上满是着急之色,进了门便问道:“母亲,听说陆妈妈的病不好了,是冬青指使丫鬟干的,这个天杀的奴才,竟如此大胆,为了一己私利竟要谋了人的性命!”
顾景之敷衍的行了一个礼,道一声“太太”。老夫人一拍桌子,喝道:“宋氏,我让你为桂菊请医问药,你是怎么做的,差点要了她的命。”
宋婉如换上一副哀容,“母亲,您冤枉儿媳了,因陆妈妈是下人,儿媳派人去请张太医,那张太医怎会为一个下人治病,多次推脱有事,不得空,只能请了济世堂的张凌谷,他的医术也是了得,三五日就过府里来瞧一次病,儿媳为着陆妈妈尽心尽力,母亲如此指责我,我不服。”一通话说得是声泪俱下。
宋婉如唱念做打俱都是出色,顾景之上辈子可是深切体会过的,知道祖母说不过她,便接言道:“太太所说虽是实情,但管家之人是你,下人犯如此大错,也是管家不严之过。”
宋婉如心里骂了一声“小奴才秧子”,面上不露声色,酝酿一下,眼泪湿润了眼眶,“景之说的对,母亲将管家之权交给我,冬青竟敢指使丫鬟暗害陆妈妈,儿媳虽不知情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儿媳愿意领罚。”假装要跪下,老夫人脸上带着怒容,看着她没有阻止,宋婉如只能缓缓跪在地上。
老夫人由着她跪着,晒了她半刻才开口道:“宋氏,你既承认有错,说明老身识人不明,管家之权所托非人了,明日开始交由老大媳妇管家,你整理一下账册,做好交接。”老夫人顿了顿,盯着宋婉如又道:“你从小没娘,闲王妃人贵事忙,必是没有人好好教导你,明日起,你便辰时开始来宣正院立规矩。”
宋婉如虽是庶女,那也是宗室之女,老夫人一口一个宋氏,气得她牙根紧咬着。
老夫人沉声问她,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
宋婉如忙道:“儿媳自打嫁入顾家,母亲对儿媳如亲生女儿一样,由您老人家亲自教导,儿媳深感荣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