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庭敬嚷嚷着大嗓门,喊住一个正要跑过去看热闹的大婶。
“嗐我哪知道啊!听说是湖那边又有人死了,你要想知道,自个也跟着过去看。”
那大婶回头看了花庭敬一眼,说了这么个话,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。
“…又死人了…??”
花庭敬看着跑远的背影,嘀咕了声,满脸疑惑。
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儿了后,花庭敬一下子瞪大眼睛,又转头朝外看了去。
这会儿村道上的人,全跑没影了,他想逮个人问,都找不着。
“奇了怪了,怎么又有人溺死……”
花庭敬嘀咕着退回来院子里,面上是按耐不住的好奇。
若不是手头上还有事,他也跟上去瞧瞧,到底发生了个什么……
“花叔,外边这是咋了呀?”
不等他回味过来,院子里的四人齐齐朝他看来,其中一人好奇问道。
花庭敬看了眼四人,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听说是有人溺死在湖里了,大家伙都跑过去看热闹了……”
“啥?又有人溺死了?”
男人挠了挠头,表情只觉得古怪。
昨天溺死的人都还没过头七呢?怎么才第二天,又有人溺死了?
这年才刚过,怎么接二连三的有人溺死……
花时听此,转头看了过来,心里莫名咯噔了下。
“不好了!不好了!花叔!”
院内的几人还没从这一消息里缓过神来,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。
花庭敬听着这声音耳熟,皱着眉头,又走了出去:“叫什么?叫什么?什么不好了?”
那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,表情慌里慌张的。
花庭敬将他扶住,又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这是?”
那人看了看院内的几人,嗫嚅着唇说道:“哎呀!是李婆子她溺死在了湖里!”
“什么?!”花庭敬一惊,缓了缓,又立马追问道:“你说的是哪个李婆子?”
村里的李婆子可多了去,又不一定止的就是……
“还能是哪个呀!”那人无奈道,眼睛里表明的意思,已经十分明显了。
花庭敬都不敢回头看身后的花时,愁得眉头皱得紧紧的,一直没松开:“好好的,怎么会溺死…?”
“我也不知道,而且溺死的不止李婆子一个,还有谢朗他娘。”
似乎是怕花庭敬不知道他说的是谁,它还特意说了个名字。
花庭敬皱眉:“你都看清楚了?”
“肯定是看清楚了我才敢说啊,尸体都捞上来了,脸上全是血……”
那人说着,脸上悸悸的,想到不久前看到的那血淋淋的一幕,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有些后怕。
身后不远处,花时将这一番后听得一清二楚,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。
李氏…溺死了?
“谢朗他娘是…?”花时艰难地出声问道。
这名字她没说听过……
花庭敬听到她的声音,转而回头看向花时,一拍脑袋,立马反应了过来,说道:“就是谢明池他奶呀!”
他反应过来的是……年前不久,李氏和谢家奶奶,不是刚给两家的小辈,订下婚事吗,说是年后挑个好日子,再摆酒成事来着。
一般这种婚姻大事,哪家要成亲娶妻,在村子里都会传得沸沸扬扬,他自然也有听闻这事……
不过,这两人怎么会一块溺死…?
花庭敬想着,又转而问道:“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现的?”
那人忙点了点头。
花时的眉头一下子便紧紧皱了起来。
李氏和谢家奶奶一块溺死在了湖里……
从花家出来,花时跟在花庭敬几人的身后,朝着村东侧的方向而去。
一个几百户人家的村户,面积地方自然不小,像那种湖泊、池塘,大大小小的,就有十几处。
而要说占地面积最大的湖泊,就属村东的那个了……
几人紧赶慢赶地跑过去时,偌大的湖面一侧,斜坡,石块,湖边,到处都站满了围观看热闹的村民。
相比于昨天看戏成分的村民,今天的人群中,明显担忧、惶惶不安的情绪,要表现得更浓重些。
这可不是昨天那样的失足溺死那么简单……
这次的都见血了,湖面上的那块青石上面,全是鲜红的血,湖边上的雪地里,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……
“…怎么搞的?!又死人了?”
“今年还要不要过了啊!才多久啊,一下子就死了三个了!”
“是啊,昨个溺死还是中了举的老爷,今天又溺死了两个老婆子,造孽啊!”
“可怜啊,听说其中一个,还是那个举人的老母亲?儿子昨天溺死,今个老母也跟着溺死了?前后脚的功夫……”
人群中,杂乱的议论声,不绝如缕。
大多数人,内心都有些惶惶不安,毕竟见了血,还是一下子给溺死了两人。
“你没看到吗?其中一个额头都破了,说是磕到了石头,脑袋磕破了,才流了一地的血……”
“我来晚了,没看到,围着打人太多了,我挤都挤不进去。”
“你说,这两人是一块溺死的,会不会是两人发生了争执,然后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,磕破了脑袋,然后没站稳掉了湖里,另一个担心被人发现,然后跳进去自尽?”
“你以为是话本啊,我要是杀了人,肯定是偷偷逃走,不让人发现是我干的,而不是跳进去跟着一块溺死,又不是傻子,傻子都没那么傻。”
围观人群的议论声,越来越响闹,花时几人赶来的时候,气氛几乎进到了白热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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