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拿出腌肉干吃,这两只家伙,便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,一次抛几块出去,才几天,那么些肉干,便全部霍霍了个干净……
而且白狐和黑猫这两只家伙,也不知是怎么想的,自打上次白狐黏上她了之后,便再不肯回山里了,黑猫也赖在了屋里,怎么都不肯出去捕猎了,就等着她投喂。
等那一头野猪肉全都吃完了后,白狐和黑猫就算是饿着肚子,一顿吃一点,也不肯出去觅食……
想着,花时便有些头疼了。
这会儿,已经将近饿了两日,没怎么进食了的白狐,饿着肚子,为了减少消耗精力,这会儿白狐都没什么精神气,蔫哒哒地缩在她的炕床上,一双眼睛委委屈屈的,时不时就追着她看啊看……
这几日的风雪大,花时也没怎么出过门。
野猪肉吃完了后,她便也没法再弄到别的肉,每天就只给白狐和黑猫喂些白粥吃,两只家伙也不挑,喂什么就吃什么,一点怨言也没有。
虽说不至于会饿死什么的,但单单只是喝些白粥,对于无肉不欢的杂食动物来说,绝对是填不饱肚子的……
花时也不是没询问过原因,也早就同两只家伙说过了。
她自己能力有限,若它们非要跟着她,除了每日投喂的泉水外,她便没有能力再喂别的东西给它们吃了。
明确表示了,让它们饿了,可以回山里觅食,不用巴巴地等着她……
但好像没什么用,白狐和黑猫已经十几日没离开过花家小院了,这是宁愿饿着肚子,也不肯挪开半步……
花晓擦了擦红红的眼眶,抬头便看到花时一副困扰的模样,小表情欲言又止地看着她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她犹豫了好久,才有些别扭地问出声。
听到小丫头的声音,花时才缓缓回过神来,摇了摇头,“没事,我煮了粥,一会儿装了就端出来,你俩在门口等等。”
她说着,手里拿着方才翻出来的五个木碗,走到水缸旁,用木瓢舀了几瓢水,洗了几遍,才转而回屋。
花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小眉头又跟着紧紧皱了起来。
她复杂的心情,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,到现在,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……
这十来日,因为花时,他们便都没有再怎么饿肚子。
她有时候一天会给他们送两顿吃的,开始的几天,没次都会有很香很香的肉,或是肉汤面……到最近的这几天,变成了白粥……
她隐约猜到了,花时可能已经将银钱花得差不多了,那几日天天都有肉吃,肉可不便宜,这几日吃白粥,他们也没有说半句不是。
只是她心里担心,等花时把钱都花光了,那他们又要饿肚子了…这冬天才刚刚过去一半,她不得不杞人忧天……
但是,她又隐约觉得,花时肯定有办法解决的,毕竟她在她眼里,是那样的厉害。
二哥病了十几日,一直反反复复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若不是花时一直在心细留意照料着,还给他们送吃的,她和花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,她想不到没有花时,二哥又病着,那会是个怎样的后果。
小影还那么小,没了二哥支撑着,她便六神无主,慌不择路了起来,她也会害怕,手足无措……
她心里一直很纠结,为什么花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,从自私自利、罪恶多端的恶毒女人,变成了现在这样。
那日二哥黑漆漆的眼神,她一直记着,过了十几日,她还是没看懂……
对于花时的改变,花晓的心里一直在痛苦地撕裂着自己,一边是怀着旧恨、无法忘怀的二哥、以及自闭难言的小影;另一边却是对花时的细心照料,不自觉产生的依赖和亲近……
“花晓?花晓!你愣着干什么?她在叫你了。”
花离清亮的声音,在耳边响起。
花晓只觉得手臂被人轻轻扯了一下,才从沉浸的思绪里,缓慢地回过神来。
“怎么、了?”
她迟钝地慢了半拍。
花离眨眼:“我还想问你怎么了?最近怎么一直在发愣?还在担心二哥吗?”
花晓思绪翻滚,沉淀了下来后,闷声闷气地摇了摇头。
她埋头朝着堂屋走去,也听见了花时传出来的声音。
“还有些烫,手托着边边端。”
站在自己房门口处的花时,见花晓慢吞吞走了过来,把碗递过去时,顺口提醒了句。
花晓闷着头,没说话,将碗接了过来,朝着隔壁房屋闷声走了过去。
花时又转身进屋,端了另外两碗出来,递给后边跟着走过来的花离。
花离吸了吸被冻得流出来的鼻涕,看着木碗里热腾腾的白粥,吞了下干涩的喉咙。
这些时日以来,不管花时给他们什么,香喷喷的肉汤面、又脆又爽口的肉干、或是什么也不掺合的白粥……这些东西,对他们来说,都已经是顶天的美味珍肴了,又怎么可能会嫌弃……
花离不像花晓那样的敏感和多虑,他一开始虽有些诧异花时的改变,但心里却没有多想,更没有纠结。
给什么他就吃什么,既然都是白给的,怎么可能会不要……但他心里,却藏着另外一个疑惑……
“咚……”
他刚转身走出两步,身后便传来房门被重新关上的声响。
花离的脚步停顿了下来,回过头,朝着那扇被重新关紧了的房门,看了过去。
花时每次送吃的,从不让他们进她的房屋,也不让他们看她的房屋里有什么,每次打开,都是匆匆忙忙的又关上……
他好奇,这里边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,见不得人……?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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