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晓见她说不出话,把心底涌上来的那股心虚劲,硬生生压了下去。
冷笑了声,嘲讽般说道,“说你好吃懒做,我说的也没错,我们几个就你吃的最多,你看你现在,都晌午了才起床,这不是好吃懒做,是什么?”
花时抬了抬眼。
花晓又接着道,“说你心肠歹毒,我也没有说错!你就是心肠歹毒!你害得二哥瘸了腿!你还想害小影!你不是心肠歹毒是什么?”
花晓越说越生气,捂着被掐红了的脸,眼眶红红的,指责道,“你看你还打我!”
花时:……
看着花晓熟络的样子,她便也大概知道了。
村里谣传的那些关于她的,十有八九都是花晓出去说的……
她之前还不知道,也是昨天回来的时候,在山脚的田埂上,跟人起了争执,无意间听到。
她才反应过来,她在村里的名声似乎不太好,还真有点人嫌狗憎那么个意思。
方才听见花晓骂的那么几句,突然反应过来,这些话估摸着是花晓在家里受了起,在外边撒气的时候说的……
看着花晓气愤的模样,花时叹了口气。
行吧,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名声的好坏。
原主做的那些事儿,她一时半会儿也洗不白不了……
花晓骂了一通,出了一番气,才愤愤地扭过身离开,说什么也不肯再搭理花时。
估计又在心里记花时的小九九了……
花时在院子转悠了一圈,厨房里能吃的东西,全都被收进了那个橱柜里,灶台上干干净净的,一点食物的影子都不见。
“锵……”
花时掀开灶台的锅盖,里面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
找了一圈,没找到吃的,花时又转而从厨房里出来。
屋檐下,坐在台阶上的花晓,一直留意偷偷看着花时的一举一动,见她转悠半天,没找着吃的,幸灾乐祸地笑了声。
奶的气都还没消,花时又睡到日上三竿,自然不可能给她留吃的。
花晓看着她来回走动间,进了房间,没一会儿,听到关门又开门的声音。
一抬头,就看见她提着一只肥溜溜的兔子,从堂屋里出来。
花晓瞪着眼睛,小脸闪过惊讶又疑惑的神色,没忍住站了起来,问道,“你要干什么?”
花时举了举手里的兔子,“吃不吃红烧兔?”
花时说着,表情顿了顿,思索道,“红烧的话,大清早会不会太油腻了?要不清蒸吧,不过清蒸的话,兔子的草腥味重,清蒸腥味重……”
她自顾自地说着。
小丫头却被她这话给惊到了,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尖,不可置信道,“你要把它杀了?”
花晓指着她手里还活蹦乱跳的兔子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就连一直缩在墙角的花影,听到有吃的,都扭头,眼巴巴地看了过来,小脸上满是渴望。
花时点头,顺带吩咐道,“想吃的话,就去后院挖两块姜回来,就做清蒸兔好了。”
她一锤定音,花晓却有些捉急,忙又说道,“你知道一只兔子能卖多少钱吗?”
花时一脸不明所以,“知道啊。”
“你知道你还要杀来吃!这都可以换好多大米,能吃好久了……”
听了花晓的话,花时才反应过来,这小丫头是不舍得了。
花时没搭理她的话,假装没听见,目光忽而看到厨房的墙角处,被木板盖着的木盆,才想起,她前两天抓的鱼,还剩两条。
正好,全弄来吃了。
花晓见她不理会自己,跺了跺脚,有些恼羞成怒,咬了咬唇,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。
花时提着兔子进厨房,转而又说,“别傻愣着了,趁着奶还没回来,咱快快弄熟来吃了,填饱肚子再说。”
花晓还是觉得她这是在浪费,简直暴疹天物,但对肉的渴望,又让她没出息地流口水。
一直紧盯着这边的花影,见花时提着兔子进了厨房,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,突然站起身,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。
站在院子里的花晓,还隐约听见花时叮嘱小影,去拿柴火的声音。
她又眼看着小包子哒哒哒地跑出来,乖乖去捡了两根柴,又跑了进去。
花晓咽了咽口水,也跟着乖乖去了后院,挖生姜。
厨房里,花时心情非常好,脸上挂着融融的笑意,欢快地哼着歌。
嗨呀,等一下就能大快朵颐,饱餐一顿了。
放柴,生火,烧水……等水开了后,三两下把兔子处理干净,去毛,开膛,破肚……一气呵成。
小包子跟条小尾巴似的,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,眼巴巴地看着她做菜的手法。
平时呆滞又无神的眼睛,这会儿亮晶晶的,看着她的时候,眨巴眨巴的,那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似的。
花时蹲在井边杀鱼,他也跟着过来,乖巧地蹲在边上,看着她的动作。
花时看着乖巧的小家伙,拍了拍鱼翻起来的肚白,低声问道,“小影,你看这是什么?”
小包子鼓着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,张嘴,奶呼呼地嗓音响起,“鱼……”
花时笑着点头,夸了句真聪明。
小包子咧着嘴笑,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,一口哈喇子,冲他嘴巴流了出来,滴到手上。
小家伙愣了愣,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口水,吸了吸嘴,用手笨拙地擦了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