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马科学,我爷爷一直以来都告诉我,“马科学你一定要相信科学,这个世界上没有阿飘,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,长大以后当一个科学家。”
每一次,他都语重心长的摸着我的头,叹气说:“不要像爷爷,当个阴阳先生,让人在背后讲究一辈子。”
然而,我还是辜负了爷爷的期许,成为了一个给人看风水,画画符纸的阴阳先生。
我爷爷是个瞎子,他在村里专门给人看事儿的,红事算日子,白事看园林,甭管什么邪门的事儿,又或者谁家丢东西了。
他手一掐,嘟囔几句,一准有个结果。
经过他手算日子结婚的新人,架都不吵,他只要说风水好的墓地,下葬后几年内家中必定有起大运,升官发财。
村里的人,就没有不敬重他的,他的名声甚至比村长还高。
逢年过节,婚丧嫁娶,他老人家就没有在家休息的时候。
可他老人家,总是自称,“没出息的阴阳先生。”
他总是这样说着,“马科学,一定要相信科学。”
可是我却曾经亲眼看到,他手拿着一把大砍刀,在满院子里追一个脸跟猕猴桃似的男人。
“黄皮子,你别跑啊,过冬了我正好缺件貂。”
那脸跟猕猴桃一样的黄皮子,一边跑一边委屈的喊着,“七十几年了,我不就当初问过你我像不像人吗?你至于每次见着我就追着我砍吗?”
爷爷愤怒的喊着,“你tm每一次来,说的是啥?你每一回都在我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,趴我耳朵边上问,你看我像不像你爹。”
“我是你爹!!再说了我一瞎子,讨封上一边子讨封去。”
这一幕在年幼的我心底,留下了大大的震撼。
后来以至于在我人生旅途里,看到了超市里的猕猴桃就想到了月光下,爷爷拿着砍刀追黄皮子的身影,矫健的根本不像一个瞎子。
曾经,我也问过爷爷,那黄皮子讨封的事儿。
爷爷只是匪夷所思的看了我一眼,“马科学,你连你二舅都看不出来了?那是你患有精神病十年的二舅,总是幻想自己是一只黄皮子精。”
二舅?黄皮子精?
当时我差一点就信了。
要不是我知道我没有二舅。
而且那天晚上,我还看见那黄皮子晃着大尾巴,吃光了整个鸡舍,连根毛都没留。
除此之外。
每年七月十四,爷爷的房间里灯火通明,不时地有女人的奇怪声音传出。
然后,第二天爷爷就会无精打采一整天。
我曾经偷偷看过,只看到了一抹香艳的肚兜。
随后就是被发现然后暴打一顿,我也尝试问过爷爷,爷爷却指着我鼻子说,“小子,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,这里面的事儿太深,你把握不住。”
我想爷爷一定是,默默承受下太多,年幼的我心底只有感动。
听爷爷说,我是阴命人,阴年阴月阴时阴分,那天百年难得一遇,在七月就飘了鹅毛大雪。
村里无论是鸡鸭鹅,牛羊猪,所有的生灵,家畜诡异的,先是无故发狂,然后开始恐惧发抖,最后竟然全部无一幸免七窍流血而死。
这一生是克父克母,克妻子,逮住谁克谁,遇水则涸,短命早夭,枭印夺食,败亡凶中。
用爷爷原话说这命格,不如直接找个僻静点地方,拿绳子把自己勒死重新投胎算了。
不过爷爷说,“是个幸运的倒霉蛋儿。”
我问他,“我都这个逼样儿了,逮谁克谁,幸运哪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