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牛车的是家住村口的石大叔,石大叔是崖州本地人,是村长的堂兄弟,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平民。
有了村长这层关系,石大叔平日里靠着赶牛车赚点银钱,倒也轻松自在。
看到兮谨和兰儿急急地跑过来,他连忙停下了牛车。
“谢洛媳妇儿,兰儿姑娘,快上车。”石大叔热情地招呼着。
“石大叔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兮谨掏出十文钱递到石大叔手上,“这是我同兰儿的车钱,多的几文钱请您喝茶。”
“哟,谢洛媳妇儿,你这太客气了。”石大叔高兴地接过钱,塞进衣兜里。
原本两个人只需给六文钱就好,谢洛媳妇儿多给了四文钱,他可不高兴坏了。
更何况,像谢洛媳妇儿这般身材轻盈的姑娘,同那些胖妇人比,可是两个抵一个呢。
“虚伪。”一道讽刺的声音传来。
兮谨这才发现,石聆音也在马车上,兮谨朝她看了一眼,并不理会她。
“聆音小姐,你只怕是不知道吧,谢洛升副统领了,谢洛媳妇儿自然出手大方了。”一个身着补丁衣裳的妇人语带挑唆地说道。
这个妇人昔日也是作坊里的,大伙都喊他“春树媳妇儿”。
春树媳妇儿因为手艺不好,经常被李婆子苛责。
因此,她也十分嫉恨手艺好,得李婆子看重的兮谨。
“你说什么?”石聆音听到谢洛升了副统领先是一脸惊喜,转而又露出一丝落寞来。
毕竟年纪小,脸上的情绪根本藏不住。
“只怕谢洛媳妇儿是最后一次同我们一起坐牛车了吧?毕竟以后就是官夫人了,出门那都是有马车软轿了。”春树媳妇儿继续阴阳怪气地说着。
在作坊里做过的都知道,村长家的小姐喜欢谢洛,只怕是巴不得谢洛早日休妻,春树媳妇儿就故意不断刺激着石聆音。
听着春树媳妇儿这些话,兮谨倒还真有些怀念马车了,等他们起了新房子,一定要买一辆马车,再不济也要买辆牛车,她可不耐烦再同这些多嘴的妇人一起坐牛车了。
“春树媳妇儿,你最近只怕是胃纳不佳,手脚燥热吧?”兮谨抬眸打量着春树媳妇儿,眼神凌厉地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春树媳妇儿自然知道兮谨会些医术,可她都没把脉,是如何看出来的?
“胃纳不佳,大多就会口泛恶臭,惹人生厌。”兮谨捋了捋衣裙,语气平静地道。
其余人听了,也知兮谨是在嘲讽春树媳妇儿,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。
春树媳妇儿听了,气不过,便想像往日般撒泼打闹。
但在抬手的瞬间,看到了兮谨手中泛着冷光的银针,顿时泄了气。
“不如,我帮你医治一下吧!”兮谨指尖轻转,趁着春树媳妇儿没反应过来,一针封住了她的哑穴,“你就安静一会儿吧,让大家也耳根清净一会儿。”
“唔……唔。”春树媳妇儿原想破口大骂,但惊讶得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了。
众人见了春树媳妇儿的模样,忙离得远了些,春树媳妇儿难道中邪了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