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。”兮谨站起身,来到书桌前,“我先来绘纹样,你帮我整理丝线吧!”
“好。”兰儿乐得给兮谨打下手,她实在太喜欢谨姐姐了,和谨姐姐在一起,总是特别安心舒适。
“谨姐姐,没想到你们家连书桌都有了。”兰儿羡慕地说道。
兮谨一边绘着纹样,一边回答道:“这是你谢大哥托柳大爷打的。”
柳大爷因着有一手出色的木工手艺,加上年纪大了,所以顾将军便免了他充军,只让他在丰大人手下做些木工手艺的杂事,日子也比较清闲。
大家知道了他的手艺后,村里手头上有些银钱的,便会去找他打些桌椅柜子之类的必需品。
像谢洛这样一会儿打浴桶,一会儿打书桌的倒是少有。
可谁让他们两家感情好呢,加上谢洛出手大方,柳大爷自然乐得拿最好的木材和手艺给他们打东西。
那日兮谨看到谢洛搬回来的浴桶时,简直惊呆了,兮谨长得娇俏玲珑,那浴桶都可以容下三四个她了。
当兮谨疑惑地问谢洛为什么浴桶要打这么大时,谢洛只是摸了摸鼻子说柳大爷年纪大了,耳背,听错了尺寸。既然已经做好了,就不好意思退了,就将就着用吧!
兮谨想想柳大爷也不容易,便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只是他们的房子实在是太小了,偌大的浴桶放在房间里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。
兮谨就想着过段时日,一定要重新起个青砖红瓦的新房子,最好再单独辟一间耳房,专门用来放这个浴桶。
“谨姐姐,你想什么呢?”兰儿分了一缕月白色的丝线给兮谨看,“你看这个颜色合适吗?”
兮谨接过丝线,在衣裳上比对了一下,抬眸问:“兰儿,你可知这个顾将军是什么来历?”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听说这个顾将军是丁刺史的远房亲戚,是微末家族的出身,所以才会来崖州投靠丁刺史。”
“微末的出身吗?”兮谨看着手中丝线,陷入了沉思。
来崖州这么久,兮谨几乎总能听到身边的人提到顾将军,说他如何如何体恤流犯,如何铁血手段平息永州叛乱。
是以,她一直以为这个顾将军是世家出身,才有这般能耐。
“谨姐姐为什么要打听顾将军的出身?”兰儿疑惑道,谨姐姐也不像是那般趋炎附势的人呀?
兮谨指了指桌上的几款纹样,纠结着:“我是在琢磨着该给顾将军的衣服绣什么样的纹样他会喜欢。”
兰儿拿起桌上兮谨绘的纹样,佩服道:“谨姐姐绘的纹样这么好看,刺绣的手艺又这么好,顾将军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“你这小嘴就和抹了蜜一样。”兮谨点点兰儿的额头,“那我们就快点开始吧,也好让顾将军早日有衣服换。”
那日丁惜玉说起顾将军舍不得换下她绣的衣服,她真是有些不敢相信,堂堂统领崖州兵马的顾将军竟有这样的小孩脾气。
“不过,顾将军是什么出身不重要,只盼着他是个公正严明的好人就行了。”兮谨想起昨日在兰儿家中发生的事,不由得担忧。
昨日谢洛和大胡子替兰儿打抱不平,打伤了那个王兆福,也不知那个王兆福今天会不会找事?
兰儿显然也明白了兮谨的意思,愁绪涌上了心头。
兰儿越想越焦虑:“谨姐姐,你说顾将军和梁副将若是听了王兆福的话,惩罚谢大哥和大胡子可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