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谨提起一口气,努力跟上众人的脚步,幸好这一日没有下雨,反倒还出了太阳。
崖州近在咫尺,众人马不停蹄地下了山,很快就看到了官道,众人发出了似是回乡一般的惊呼声。
走上了官道,明显就热闹了起来,路上车马不断,仿佛丝毫不受永州叛乱的影响,众人看了此景倒也安心不少。
“看样子,永州的叛乱并没有波及到崖州。”刘大人看着不远处的崖州城门,加快了脚步,心里就想着能快点交差。
兮谨抬眸,看着崖州城巍峨的城墙,再看城门之上书写的劲道有力的“崖州”二字,不知是被太阳刺了眼睛,还是心里伤感,杏眸不由得落下泪来。
足足行走了一个多月,历经了千难万险,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,总算是到崖州了!
这就是上官讳苦苦挣扎奋斗了两年的崖州吗?
他在这里拼尽了性命,还是没能信守他的诺言。
说好的挣了功名摆脱了罪籍就回来娶她,他还是失约了……
“谨儿。”谢洛心疼地唤了她一声。
他知道,她此刻一定是百感交集,她一个柔弱女子吃尽苦头来到崖州。
上官讳若是在天有灵,也该保佑她赶紧查出真相,让她能放下心结,安心过她自己的日子。
“将军回城,快开城门!”
就在兮谨神情恍惚之际,一声呼喊由远及近传来。
城门从内打开,一行风尘仆仆的将士从兮谨身后骑着骏马疾驰而来。
“谨儿,小心!”眼看着那高头大马冲着兮谨撞来,谢洛眼疾手快地将她护进怀中,声音也急了几分,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兮谨摇了摇头,看着那领头的白袍将军的背影,心头一凛。
她定是疲惫过度昏了头了,怎么会觉得那白袍将军那么像上官讳呢!
两人已经快三年不见了,即使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,她也要好好分辨一二了!
“那人是谁?好生威武啊?”城门外有百姓议论道。
“是呀,看样子倒像是从永州方向来的,永州不是发生了叛乱吗?”
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神秘地说道:“你还不知道呢,永州叛乱已经被平息了。”
“是吗?这么快被平息了,是何人这么厉害?”
书生打开手中的纸扇,得意道:“听说是崖州刺史的东床快婿,此人可厉害了,听说单枪匹马就挑了叛军的大营,好生了得呢!”
“竟有这么厉害的人?以前怎么没听说呢?”
“可不就说刺史小姐好福气呢!寻了这么好的一位夫婿,听闻这位姑爷还生得一副好皮囊呢。”书生拍拍扇子,赞叹道。
“呀,那可真是可惜了这白面小将,听说那刺史小姐肥得和头猪一样呢!”一旁的中年男人掩着嘴低声笑道。
而几人口中的白袍将军此刻也正回过头来,只是回头的那瞬间,城门已经被缓缓关上。
“城外那群人是做什么的?”白袍将军低声问一旁的副将。
“应该是押送来崖州的流犯,每年春夏时候,都是流犯到崖州的日子,怎么了?将军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白袍将军原本有所期待的神色瞬间化为了冷漠。
她此刻应该在京中待字闺中,又或许已经嫁作人妇,没有了自己拖累,她应该能过得很好,怎么可能出现在崖州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