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差役们带回了棕树皮,山洞外突然劈下了一道闪电,不远处的山谷里传来阵阵春雷声,没过一会儿,便下起了大雨,雨打落在林子里,劈里啪啦的,听得众人醒了神,赶紧跟着老柳头制起了蓑衣。
老柳头说,这原本制蓑衣还要用到钉耙来梳理棕树皮,让蓑衣更加顺滑,但一来这里没有钉耙,二来为了赶制时间,加上这些昔日的达官贵人都不擅长做这些粗活,老柳头便简化了制蓑衣的步骤。
兮谨原想着谢洛连蓑衣都没穿过的人,定不如自己心灵手巧,就想着帮忙,却被谢洛义正言辞地拒绝了。
“谨儿,日后你与我在一起,粗活便交给我就好了。”谢洛握着兮谨的手,说得认真。
兮谨感受着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,身心都被一阵暖意包围着:“好,那你慢慢做,我先去看看萋萋。”
兮谨给萋萋服用的是魏氏祖传的治疗风寒的药丸,药效要比一般的药好上很多。
萋萋娘亲王氏说,萋萋方才发了一阵汗,这会儿已经退了热。
兮谨替她把了脉,脉相确实平稳了不少:“烧虽退了,还是要多休息,明日我与你轮流抱她。”
“不不不,你能替我医治萋萋,我已感激不尽,怎还能劳烦你呢!”王氏连连拒绝,眼眶里盈满了泪水。
“我身体底子比你好。”兮谨不容她拒绝。
虽未给她把过脉,但从面色上,兮谨便能看出王氏身体不好。
王氏低头擦了擦眼泪,喃喃道:“谢洛媳妇儿,我也不怕你笑话,其实萋萋是我未婚生下来的。”
“我刚生下她没多久,便娘家被赶出了家门,原以为,我可以靠着自己刺绣的手艺养活萋萋,可偏偏没过多久,府里就出了事,我原和萋萋避在外头,却还是逃不过一同被流放的命。”
“那孩子父亲呢?”若是能找到孩子父亲,萋萋便不算在王氏娘家这边,便可免了与王氏一道流放。
“孩子父亲离开京城后,就再没了消息。”王氏低头,抚摸着萋萋的脸蛋,“是我对不起萋萋。”
“事已至此,自怨自艾也没用,不若振作起来,好好把萋萋养大才是。”兮谨劝慰道,她总觉得王氏身上总笼罩着一股阴霾。
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。”王氏看着兮谨,转移了话题,“谢洛媳妇儿,你与你夫君成婚多久了,你们有孩子吗?”
兮谨脸色一红,想起方才谢洛亲吻自己的模样,喃喃道:“我与夫君才成婚,还没孩子呢!”
“你俩若是有了孩子,一定是个聪慧可人的。”王氏赞赏道。
兮谨红着脸,抱过睡梦中的萋萋,害羞地没有言语。
王氏见兮谨抱着萋萋,便起身道:“你既替我抱着萋萋,那我也去做件蓑衣,免得萋萋再淋雨。”
“好,我替你看着萋萋。”
兮谨看着萋萋可爱的模样,心里不由得一阵暖意流淌。
再看不远处的谢洛,他正认真地制着蓑衣,五官俊朗,鼻梁挺阔,眉眼透着温和矜贵之气。
若是自己与他有个孩子,会是什么模样?
兮谨猛然回神,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。
她怎么会想到和谢洛有孩子呢?一定是被他方才的话给冲昏了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