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你的镣铐呢?谁替你解开的?”兮谨好奇。
“做生意那些年,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,顺便学了点。”
兮谨抿唇:“没想到堂堂谢大公子,也会这些。”
“慕二小姐不也是!”谢洛转过身,凝视着兮谨,嘴角噙着欣赏的笑意。
“对了,新婚那夜,你用了什么?我怎会昏迷?”
虽然提起新婚之夜,不免有些难为情,但身为医者,兮谨还是好奇不已。
谢洛闻言,俊朗面容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,故作一丝不正经:“我以为慕二小姐是被我迷倒的。”
听出他的调侃之意,兮谨咬咬牙,扔了枕头过去:“不说便算了。”
见兮谨生了气,谢洛立马讨好地回答了她:“不过是底下人无意间得到的,我也说不上来成分,届时寻了给你研究。”
“当真!”兮谨瞬间双眸发亮。
她还从未在迷药上失手过,一定要研究出那是怎样的配方。
“君子一言。”看着她明亮的双眸,谢洛心情大好。
次日一早,兮谨醒来时,已经在马厩中了。
她揉了揉眼睛,看向一旁的谢洛,昨晚因为睡不着,便与谢洛聊了许久。
两人虽相识不久,却很有话聊,可此刻看着谢洛乌黑的眼圈,兮谨不免心生愧疚,谢洛一定没休息好吧?
“集合了。”差役们酒足饭饱,打着哈欠,来柴房和马厩驱赶人群。
当所有人被赶到一处,清点完人数后,便有两个差役拎了两篮子糙粮包子来:“每人一个,都不许抢。”
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风餐露宿,这群昔日金贵的人见了糙粮包子,也忍不住咽起了口水,二话不说听话地上前领了包子啃起来。
为了不惹人怀疑,谢洛也上前领了包子,和兮谨一道细嚼慢咽起来。
包子冷硬,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,一想到昨晚的大餐,兮谨朝着谢洛苦涩一笑。
“我才不吃这些糟糠!”这时,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女子尖锐的吵闹声。
兮谨打眼望去,瞧着一个身形娇俏的年轻女子正发着脾气,瞧着有些面生,大约昨晚是住在柴房里的。
只见她扔掉了手中的糙粮包子,颐指气使地指着那些差役:“你们好大的胆子,这些东西狗都不吃,你们敢拿来给本小姐吃。”
人群中正大口啃着包子的众人顿时尴尬地停了下来,狗都不吃,那他们成了什么?
一时间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,言语间多有鄙夷。
“忒,什么东西。”有妇人吐了一口口水,暗自恨恨道,“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。如今落魄了,还不是和我们一样。”
“娘,你别说了。”一旁的少女拉了自己的娘亲,小心翼翼地阻拦着。
“兰儿呀,如果不是你伯父犯事,我们至于落魄到这步田地吗,你瞧瞧你大姐那样,真是死性不改。”
兰儿她娘摸了摸自己女儿娇小的脸庞,心疼道:“我可怜的兰儿,这般好的相貌,流落到崖州,以后可怎么办?”
兰儿娘越说越伤心,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拍了拍大腿:“你大伯一家没良心的,自己住进了柴房,怎不说带我们一起进去暖和暖和,把我们扔在这受冻,良心都被狗吃了。”
“娘,兰儿不怕冷,娘别哭了。”一旁被唤作兰儿的女子替母亲擦掉眼泪,安慰着。
“是啊,大娘,您且瞧着,那住柴房的,不一定有我们住马厩的来得好呢。”兮谨瞧着兰儿乖巧懂事的模样,不由得出声安慰。
兰儿她娘瞧了兮谨一眼,无奈地点点头:“你这姑娘倒是心善,可我又怎会不知……”
兰儿娘话音未落,柴房里就传来了一顿鞭子声,随后就是一阵喝骂:“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,想吃好的,可以啊,拿银子出来换啊。”
“银子,银子,你们这些狗奴才就知道勒索我们银子。”那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捂着手臂的鞭伤,落泪道,“你们昨晚便敲诈过我们银两了,如今怎还敢这般贪得无厌,待哪日我父亲官复原职,一定斩了你们。”
“你这贱人。”差役们在京中受惯了这些达官贵人的气,如今便将这气都撒在了流犯们的身上。
“没银子就少他娘的屁话。”
那差役说着便要挥鞭子过去,却突然被一人拉住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