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!这就是年轻人不懂过日子!
人活一辈子,吃不穷,穿不穷,算计不周一世穷!唉!难啊!”
也有人怒骂斥责:“吃青粮就是作孽,对罪土地爷,以后颗粒无收!”
激动处要章县令立即严惩,以示警戒!
章县令从看见徐二瑞,再听到师爷说是以青粮换陈粮救命,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。
江氏在上次跟霍家签下协议时,是得有一笔银钱的。
自己也再三叮嘱以民生为重,如果真是村民饥荒,江氏知“大义”,必定会拿银买粮救急。
而且,江氏还说过徐家村是两茬套种,一茬换钱,二茬收粮。
自己也让徐二瑞认真记录种植过程。
这就是第一茬用来换钱的,可是……还没有进城就被人抓住误会成偷!
章正心中有数,不过也有些恼火。
按世俗规矩和官府法律是不能随意损毁青粮,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买卖,可也没有谁真正这样大量拿出来。
江氏要用嫩苞米换钱,应该提前跟自己商量,未得许可不能销售,真是胆大妄为!
他还真是说对了。
对于本不是商贩出身,对商业的了解只限于超市和菜市场的江枝来说,习惯现代的物品丰盛,而且还知道高速路“绿色通道”免费的扶农政策,还真的没有去想过这样细致的事情。
徐家村的也都是农户,大家都没有卖青的经验。
不过,事情已经做了,总得有人出来收拾烂摊子。
章正对徐二瑞道:“你既然说是自家种的,那说说为什么现在就有苞米成熟,别人的才长起来不久?”
卖青粮的事无法掩盖,但有一个更吸引人的地方,那就是提前两月种出的苞米!
章县令好奇,围观者更好奇!
这是县令早就知道的事,可在公堂上问,徐二瑞也只能结结巴巴再说一次:“我家用肥土提前育苗……在麦地预留出空地套种……除去春播,还有一茬夏播苞米,不影响收成。”
他紧张得说话颠三倒四,勉强把种地说清楚了,可里面一些名词却让周围人听得晕晕乎乎。
什么叫苗床提前育苗?什么叫预留?还有苞米春播夏播又是啥意思?
听起来有道理,可又好像听不懂的样子。
不过还是听懂了一个意思:的确是人家自己种的,还有些门道技术在里面。
此时一半人闭上嘴,开始琢磨其中奥秘。
另外一半还在嚷:“哪怕是你自己的,也不能随便毁了青粮!”
这话虽然对,可也有些无理。
人情大过王法,人家前面都说了,现在缺粮需要换钱买粮,这些嫩苞米啃几亩地也不管饱,总不能看着人饿死。
若只说爱惜粮食!
去年那些流民乱兵毁粮食时,怎么就没人出来阻拦了?
章县令不想把这事闹大,可还是得惩罚。
既然不是偷,那罪名少一半,再说又是救急,事急从权,律法上也可以变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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