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贵搓着手憨笑:“江村长不用客气,我们也是为自己,要是谁家收成不好,其他四邻同样过不好。”
徐根有也道:“婶子别这样说,你能借钱买粮就是大恩大德,以前……我们也要去粮店赊粮,秋收时加利息还的。”
他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人,从镇上回来,整个人就更蔫了。
虽然弟弟徐根宝并不知晓自己要借钱,但王家说的那些话,还有对自己做的那些事,可以看出弟弟在王家的地位。
人家一点亲戚情面都不留,这是连上门女婿都不如。
刘氏这个当娘的知道后大哭了一场,说对不起死去的丈夫。
还说这苦是儿子自找的,以后再不去麻烦他!
旁边,徐根生又开始发问:“婶子要给我们奖励。
奖励多少?我们几人的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?
要是一样的,我们干活又不一样。若是不一样,能不能选?”
江枝已经知道这人的性格,也是不恼,只瞥他一眼:“徐根生,你想多了,能不能拿到奖励还难说。
村里其他人要是不愿意一起干活,我们这互帮互助就是笑话。”
徐根生一拍木板:“这样好的事为什么不愿意?脑子有病吧!”
他的话立即引来几个人的怒视,这话怎么能乱说,不就是指着和尚说秃驴吗。
旁边,脑子有病的夏秀才已经把这些话记下来了,还慢慢悠悠说了一句:“有病……得治!”
徐根生一下就傻了:“嘿嘿,秀才,这句话不用记吧!”
事情就这样说下来,当天,村里各家窝棚外就人来人往,互相走动询问着。
各户都感觉这互助很有意思。
夏母提着夏秀才拿回来的米粮,心里是五味杂陈,却又松了一口气:儿子病了一年多,自从被教谕扣去廪粮后,还是第一次往家带东西。
而且自己跟儿媳从来没有下地种田,正愁怎么挖地,现在就来了互助,以后日子也能过了。
武阳把这消息带给自己父母,家里顿时感觉轻松:“武阳,你以后可要勤快点,村长说啥你就干啥。”
家里劳力人少的很开心,其他人家可就不满意了。
徐根生回家时,他的大爷徐长明就等在窝棚里了:“根生小子,你说你跟着一个女人瞎搞啥,还互助。”
徐根生嘻嘻笑:“大爷爷,我现在可是在当官管事的,不是瞎搞。大爷,你说一下为啥不能做?”
“哼,你当官,江婆子懂什么,这就是把我徐家人当牛马用,胳膊肘往外拐的,那么多粮食白给外来户吃。”
徐长明絮絮叨叨,他在那次选村长被众人无视,又被小满爷臭骂,心里就积下怨气。
现在说这互助,他就更是不满,徐家人的地,徐家人的事,现在地被外来户占了不说,还得巴巴出人出力去帮人干。
只不过他说话在家就不管事,而且老二家的孙子徐根生已经当着什么官,他更是不服。
“来来来,大爷,今天有时间,我们来掰扯掰扯!”
徐有生精神抖擞,两个杠精找到对手,开始理论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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