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也是一家人。
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,谁家有难也得帮一把不是?”
旁边,徐长寿的儿子徐耀祖擤一把冷出来的鼻涕蹭在脚底,使劲点头:“侄儿媳妇说得对,我跟大柱年纪差不多,以前他小的时候,我可经常带他玩的。”
徐耀祖是幺房出来的,幺房出长辈,他比徐大柱大两岁,却是货真价实的叔叔。
徐耀祖虽然说上面三个姐姐,下面还有一个妹妹,那也是家里独苗。
一直被捧着长大,从来没有下地吃过苦,成亲有姐姐姐夫出钱出力,家里的四季农活就是妹妹妹夫来干。
可兵乱大家都跑散了,他跟着村里人走,再没有谁来伺候,跟媳妇儿三天吵四架。
官府驱散流民回家,没人伺候的他积极往回跑。
一到徐家村就赶紧打听邻村姐姐姐夫回来没有,还有那个能下地干活的妹夫。
结果人家还没有回来,于是他父子俩带着老婆孩子就缩在屋里等。
这期间想赖医棚,还被抬出来丢水沟了。
现在听到同一个祖宗的徐大柱他们住在山上,不仅有粮食还有兔子可以卖,顿时动了心思。
“爹,你跟长庚伯虽然翻过脸,可到底是一房出来的,现在遇到难处,就去让他们帮一把。
等到春桃、春杏和春燕回来,我们就有人修房干活了!”
徐耀祖连姐姐都不喊,从来都是直呼名字。
现在他不着急,只要姐姐妹妹回来,自己就又能回到吃穿不愁,有人供养的生活。
徐长寿有点动心,可还是有些搁不下这个脸:“我饿死都不去求人,那老乌龟壳硬得很,我去了还要挨打。”
当初大柱摔伤,堂哥徐长庚来门上借钱治病,自己没借,就说了一句瘫子是拖累死了干净,把钱白丢窟窿眼里,还不如大家喝几壶酒。
结果徐长庚那个老乌龟抬手就是一巴掌,虽然被其他人拦住没有继续再打,但自己的脸肿了好几天,两家也彻底撕破脸。
徐耀祖见有松动,知道自己爹只是为当年挨打一事耿耿于怀,苦口婆心的开始劝:“爹,谁家没有个磕磕碰碰,牙齿跟舌头还要咬一下,只是口角言语说几句,又不是多大的事,大伯肯定都忘了。
只要你去赔礼道歉,说自己当时一时糊涂说错了话,大伯还不就要给你一个面子。
我们就可以去山上住,等两个姐姐回来送来粮食,我们再下山不迟。”
耀祖媳妇也开始帮腔:“是呀,爹,你看我们在这住不好,吃不好,就你说一句话的事。
我们上去也不多麻烦人家,只要有一个暖和处睡觉,有一口热汤饭就行,你总不能看着小宝跟着我们挨饿受冻吧!”
小宝今年五岁,又是一根独苗。
徐长寿看看独苗儿子徐耀祖,再看看独苗孙子徐小宝,点头道:“好,我就放下这张老脸去求他,到了山上他总不能撵我走。”
他们都只说小满爷,没有一个人提到山上的另外一家人,那就是江婆子。
若是让江枝知道,定要庆幸自己是泼妇。
果然人都是欺软怕恶的,再是奇葩也怕极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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