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江姝月要拿走,她是巴不得的。
两人各怀心事,屋里静得落针可闻。
过了好一会儿。
杨氏媚眼骨碌碌地一转,“夫君,若她真不再回来,不得罪吴家唯一的办法是咱们另给娇儿寻一门亲事。”
“一户门楣高过吴家的亲事。”
“你是说卫家?”
杨氏点了点头,“没错,京城里除了卫家,还有哪一家能让吴家高看一眼?”
“为了稳妥,等那孽女回来的时候,咱们还是尽量说服她回来应了吴家的亲事,卫家的公子都傲慢,不是那么好攀的。”
“再说卫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经成了亲,难不成还让咱们娇儿去做妾室不成?”
一听妾室二字,杨氏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两分。
“不可能!我们娇儿貌美如花,端庄娴淑,哪能去给别人做妾,丞相府子嗣甚丰,那不是还有别的少爷吗?”
“夫君舍不得娇儿受委屈,妾身更舍不得,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当年是如何在姐姐面前伏低做小的。”
杨氏说着停下柔捏的手,拿起罗帕在鼻翼按了按。
“若不是夫君明事理护着妾身,妾身早就被苏氏磋磨死了。”
江正明听得心里一阵抽疼,伸手握住杨氏的手。
叹息一声道:“娇儿她娘,对不起,让你受委屈了,若你早日对我说这些,在苏氏在世的时候我定将你抬为平妻。”
“夫君也别放在心上,都是过去的事了,只要妾身余生日日陪伴在夫君身边,妾身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几句暖心窝的话,说得江正明都想抽自己一巴掌。
这些日子自己经常留宿妾室屋里,对杨氏有所疏忽。
他暗自决定,以后还是少去妾室屋里留宿。
他哪里知道,过去苏氏从未给杨氏立过规矩,更别谈磋磨她了。
就算苏氏在世的时候,他整宿整宿地留宿杨氏屋里,苏氏都不曾抱怨半句。
直到后来苏氏身子越来越差,他又纳了两房妾室。
江娇娇得知了江姝月不愿意回尚书府,她十分意外。
“娘,她可能在外面有了倚仗,不然她凭什么穿金戴银锦衣华服还坐大马车?”
“你爹说她身边还有一个会功夫的车夫,娘也纳闷,难道她给什么人家做了外室?”
江娇娇嘴角上扬,笑得畅快,“娘,女儿以前嫉妒她生了一副好身材,还有一张勾人摄魂的皮囊,她如此不自爱,不回咱们家更好,免得有碍我的亲事。”
“就是,生得貌美又如何?还不是做了见不得光的外室,娇儿别急,你去打几件新首饰,再置办几身漂亮衣裙,娘过几日带你拜见去丞相府的卫老夫人。”
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,杨氏给了江娇娇几张大额银票才离去。
想着江娇娇从此过着低三下四的日子,江娇娇心里乐开了花。
“彩妍,你去让小厮继续打听江姝月下落,看她做了谁家的外室。”
京城就这么大,再加上江姝月每天都前往草堂街亲自布置医馆。
江娇娇不出五日就打听到了江姝月的下落。
“什么?她出现在女医馆!难不成她是自甘堕落做了花娘,身染脏病了?”
彩妍被江娇娇的反应吓得脖子一缩,怯怯地道:“奴婢也不清楚,是小六子说大小姐出现在草堂街的一家医馆门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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