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瓜果蔬菜要保鲜,厂房里我开着制冷呢。”老王引我们进来一间办公室。
这根本不是冷库散发的寒气……
“我让饭馆送些饭菜过来,袁大师温大师,咱们先吃饭,一会儿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了。”老王叹了口气。
外卖还没送来,毛毛就飘了回来。
“小暖暖,财务室里贴着符纸,我进不去,里面藏着东西呢。”
看来他家脏东西真不少,不过先干饭,东岳那两天我只喝了盏送子茶,肚子不知饥饱,回到阳间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
吃完饭,我就开始连连打哈欠。
眼皮刚贴上,忽然老王惊恐地就指着电脑大喊:“两位大师!你们快看!我儿子又开始了!”
我和袁瞎子都被吓了一激灵,从监控里望去,男孩想是撒癔症似的,只穿了一身秋衣秋裤,迷迷糊糊从平房里走出来,一直走到大门口的梧桐树前,歪着脑袋,手舞足蹈,像是在和谁说话。
梧桐树上挂着很多红布条,前面有个用石灰板垒成的案几,上面摆着供果和香炉。
那下午我看到的那片挂着红布条的树林,应该就是村子里了某些人的干娘咯……
忽然,男孩的情绪开始失控,动作越来越激烈,对着梧桐树大吼大叫,猛地将案几上的贡品打翻。
老王媳妇儿听到动静,披着大衣从房间走出来拉拽着男孩回屋,男孩挣扎着甩开她的手,试图要将她推到在地。
这显然是被小鬼附身啊……
“你家在哪儿?”我背上小挎包,问道。
老王吓出一声冷汗,嘴唇打着哆嗦:“就在厂房后面,从后门出去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我已经冲了出去,毛毛在前面替我引路,袁瞎子紧跟其后。
一出后门,我就听到了小孩尖细的狂叫声,和女人的责骂声。
“你个小兔崽子,连你妈都打啊!”老王媳妇儿坐在地上,指着男孩骂道。
男孩见到我,就跟老鼠见到猫,不等我上前,已经脚底抹油,朝相反的方向跑去。
毛毛眼疾手快,堵住了他的去路,男孩身躯突然开始扭动,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。
“小暖暖,是只长虫精。”毛毛伸出铁链就往男孩身上套。
男孩猛地趴在地上,像蛇一样快速蠕动,肚皮被石块摩擦的剌出很多小口子,他试图从毛毛的视觉死角钻出去。
我从小怕蛇,看他的动作,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强压住了即将破口的吼叫。
男孩动作太快,毛毛控制不住,我甩出手里的锁魂绳,将他牢牢困住。
男孩面目狰狞,眼睛变成了蛇一样的竖型黄色瞳孔,声音尖细地嘶吼着:“他们杀了我的子嗣!你为什么不抓他们,为什么不惩罚他们!”
我强忍着生理不适,厉声吼道:“他们的罪业自然会有神明来惩罚!我念还没有伤人性命,暂且放过你,不要再缠着他们了,你走吧……”
身后的老王夫妻见我这么说,连连鞠躬拱手哀求道:“大师啊!你可不能放过它啊!你要放过它,你走了它又来报复我家怎么办?”
未等我说话,袁瞎子吼道:“要不是你杀了人家子嗣!人家会祸害你家孩子吗?万事留一线,不可做的太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