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花衣来说,三日月宗近的话无法理解,她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给出了这么多的信任和厚爱,他却想要杀死她?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,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三日月宗近叫道:“别过来!”
三日月宗近的眉梢上挑,轻笑道:“为什么呢?我才是你的刀吧?你落在敌人手中了,不是吗?我可是来救你的。”“你骗人!”花衣尖叫起来,一会儿说要救她,一会儿说要她死在这里,她已经完全不明白了,不如说从只有三日月宗近单独出现,就已经和她预想的完全不符了。
她忽然明白了:“你、你背叛了我!对不对!说啊,是不是那个缘!”
狮子听得想给她一巴掌,这事怎么又扯到它家缘的头上了,内讧就回家自己闹去好吗!
三日月宗近轻轻摇了摇头,然后开口,他说了什么话,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,看守点那边再次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,远比之前三日月宗近闯入时要来得大,随即,这一层的地面都剧烈震动起来。敌人已经打破了大门,朝着这边冲了过来,嘈杂的响声淹没了三日月宗近的话语。
已经没人顾得上三日月宗近的话了,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转角处,三日月宗近则是朝花衣直冲过来,伸出手似乎想要将她拽走。花衣尖叫起来,也顾不得山姥切和她是敌对的立场,拼命往山姥切的身后缩。狮子顾不得这边,吼叫道:“立刻撤退!回到上一层的传送位置!”
到了这一步,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,所有人都转身就跑,不过大家也很有默契地让实力较差的跑在前面,强一些的殿后,也好阻止一下敌人的冲击。
狮子当仁不让留在了最后面,偏偏花衣这边情况还很混乱,都快要被敌人包围,还在挣扎,导致山姥切都没办法撤退。“该死!”狮子咒骂一声,“山姥切,捂住耳朵!”
对于狮子的话,山姥切已经听从到了习惯的地步,当下松开了抓住花衣的手,紧紧捂住了耳朵,下一秒,狮子便对着后方的敌人,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。灌注了灵力的声波,甚至让离它近的几个敌人,耳中都溢出了鲜血,晕眩着倒了下去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片刻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!跑啊!”狮子一把叼住被震得神情恍惚的花衣,叫上山姥切就跑,还没等它跑出去一步,尾巴就被人用力一拽,狮子吃痛,下意识松开了口,花衣掉在地上滚了几圈,吃痛地闷哼一声,也稍微清醒了一些。三日月宗近松开抓住狮子尾巴的手:“长了尾巴,果然很麻烦吧?”
“三日月宗近!”花衣尖叫起来,她当然看得出来狮子刚才是想带她逃跑,却被三日月宗近挡了下来,一瞬间既愤怒又恐慌。“你这家伙!”狮子动了真怒。
他们这会儿耽误的功夫,已经足够那群敌人清醒过来,将他们围住。瞥见山姥切在包围圈外,居然没跑,狮子对着他又是一声吼:“快滚!别留在这儿碍事!”
山姥切咬了咬牙,转身继续朝着出口那边跑去,有几个敌人还想追上去,被扑过去的狮子直接踩在了爪下,只是这个举动也让包围圈彻底形成了。
被敌人团团围住,身边又没有信任得过的刀剑男士,花衣望着黑压压的敌人,头一次感觉到彻底的绝望,“她会死在这里”这个念头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,而她会遭遇到这种事,都是因为自己信赖着的刀剑男士——这让她有一瞬间的茫然。为什么会这样?她有哪里做错了吗?她只是在追求着强大,她的做法应该没有错,可是为什么,三日月宗近会背叛她?
“你是不是在想,为什么自己会面临这样的下场?”都到这个地步了,三日月宗近还在笑着,他朝着花衣伸出了刀,刀背紧贴着花衣的脸庞,慢慢地下移,停在了她的脖颈位置。
冰冷的触感伴随着杀气,刺激得花衣全身发抖,她瞪大了眼睛,只觉得自己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。三日月宗近的笑容拉大:“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呢……因为你错了,仅此而已。”
错了,到底哪里错了?花衣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茫然无措的神色,她看着此时三日月宗近的眼神,那种惋惜又遗憾的苦笑,让她头脑空白。错了……错了的话,她可以改啊!
她可以改的!他说的她都会改!只要别杀她!她不想死在这里!她不想死!
然而锋利的刀已经举了起来,对着她一刀斩下,恐惧传遍全身,当刀芒从眼前闪过的瞬间,花衣也骤然昏死过去,僵硬地倒在了地上。三日月宗近的刀尖点地,声音很轻:“你会改吗?”
他没有真的动手,只是在极近的距离下,从花衣的眼前劈下,连她的发丝都没有斩断。
狮子一边警惕着敌人的包围,一边注意着这边的情况,它没空听他们说了什么,只是看到三日月宗近没有真的杀了花衣,这才松了口气,至少现在,花衣还不能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