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,鹤丸就要高兴多了,看缘的反应,这个花衣显然就是之前今剑说的那个审神者。当时今剑尽管很气愤,可是提到缘的时候就很开心,说缘特别护着他,现在鹤丸也体会了一把。
虽说仔细想想,被女孩子保护,好像有点丢脸?鹤丸挠了挠脸颊,哭笑不得地说道:“缘你冷静一点,这没什么啦。”花衣的话的确让他很生气,不过缘都这么说了,他的气就消了。
缘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为很丢脸,平时的冷静已经丢得半点不剩,如果有印象分这种东西,肯定已经扣完了吧?她讷讷地收回手,视线下移看着自己的脚尖:“哦……”
这副会让人会心一笑的场景,落进花衣眼里则是万分刺眼,她终于找到了话头,讽刺道:“哪有刀剑男士对审神者直呼其名的?难道说,你还对审神者抱有非分之想吗!”
他还真是对自家审神者抱有非分之想,鹤丸的嘴角抽了抽,他正想着要不要趁机告白,就听到缘义正词严地反驳道:“我就是喜欢他这么称呼我,有问题吗?”至于非分之想是什么,缘一点不懂,既然如此就不要涉及这个话题好了,挑着能反驳的反驳就好。
花衣脱口而出:“他只不过是付丧神!是供审神者使用的道具,随时都能刀解——”她的话没有说完,便戛然而止。和上次一样,那股庞大的灵力再次倾注而下,压得她直接跪了下来。
围观的其他审神者,大多数也皱起了眉,离花衣近的几个,更是带着自家刀剑男士离她远了点。要说所有人都反对她的看法,也不尽然,毕竟刀剑男士本质上的确是用于战斗的武器。可是再怎么说也一起生活至今,对方又有自己的意识,说“随时都能刀解”,未免太过冷血了。
鹤丸低下头,缘抓住了他的手,即使如此,他也能感觉到她气得都在发抖。不一样的,他想着,缘太过感性了,她对刀剑男士太好了,战友、伙伴、亲人……像她这样的审神者不多,如果说花衣走的是一个极端,那么说缘是另一个极端也不为过。这样其实不好,因为人类和付丧神是不一样的,她迟早会意识到那些差距,也会因此难过,最后慢慢淡化难过的心情,走向人类那一边。
她不应该为此感到愤怒,也不应该投注过多的感情在他们这些“异类”上,但是为什么,他又会如此高兴?因为她的做法,他也好,本丸里的其他刀剑也好,才会这么舍不得她。
缘还在生气,她没有像上次那样,只是用威压镇住人一瞬,而是持续着没有撤走。她头一次产生甩人耳光的冲动,然而还没等她抬起脚走过去,肩膀上就是一重。
鹤丸趴在她的肩头,说着抱怨的话,声音里却透着笑意:“身上好痛啊,我们回去吧。”
前后两句话一点儿关联性也没有,不过缘立刻想起他刚才摔得那么厉害,便将思绪扯了过来。她伸手扶住鹤丸,气势也缓和下来:“嗯,回去了。”说完也不再看花衣,径直离开了休息室。直到她离开,那股压制在花衣身上的灵力,才慢慢消散开来,花衣也得以恢复正常的呼吸。
她双手撑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如果不是滑落在脸庞两侧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,别人一定会发现,她的表情有多扭曲。缘……这个名字,她记住了!居然连续两次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,丢了这么大的脸!迟早她要报复回去!绝对要让那个家伙知道,得罪她是什么下场!
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,缘已经离开了测试中心,他挑了挑眉,笑意似有若无:“居然发生了这种事?没跟过去,我还真是少看了一场大戏。”说着,他的眼神也冷了下来。
“当初我是看缘想和更多的人接触,才会批准她成为审神者,也顺便带着人过来玩玩。现在,连一个正统的宗家血脉都没有的阴阳师,居然都敢如此放肆了?合作这两个字怎么写,那群老东西要是忘了,我可不介意刻在他们的骨头上!”说到最后一句,玖的爪子也伸了出来。
传话的人暗自捏了把冷汗,真算下来,这边压根不在乎溯行军,因为这边的历史根本不是溯行军可以改变得了的,那些蛰伏在历史背面的阴影,可不会任由外来者在自家的地盘上撒野,兵力再庞大也没用。这边会同意合作,只是出于国家的礼节和政治考虑,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原以为玖过来是为了打发时间,没想到听他刚才所说,真正的原因是缘?传话的人都不知道他该怎么评价了,等传完话回去,他得好好提醒,让己方的人更重视那个审神者。
测试中心的事,缘这边一概不知,回到本丸后她让鹤丸赶紧去上药了。
“你这是怎么摔的啊?”哪怕是一贯沉默的大俱利,在看到鹤丸身上的淤青后,也忍不住惊诧地开口问话。鹤丸想要耸肩,不过肩膀那里还在隐隐作痛,也就乖乖不动了。
药研推了推眼镜:“我更好奇的是,为什么大将回来后心情很不好?”
鹤丸哼了声,把测试中心发生的事说了一遍,药研半天没吭声,倒是大俱利说道:“没想到也有那样的审神者。”“也不知道那家的刀剑男士平时怎么过的。”鹤丸接话道。
“我想那个叫做花衣的审神者,会就此盯上大将。”药研忽然说,“不管怎么样,我们都要小心一点,谁也不希望大将她出事,不是吗?”“那是当然。”鹤丸一口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