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这沉默的一会儿功夫,鹤丸又打了两个喷嚏,他扯了个假笑:“那个,我现在想好好休息,如果可以的话,能等到我病好了之后再讨论这些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乱继续微笑,就连旁边的秋田都小声说道:“总觉得,鹤丸桑的态度很奇怪啊……如果真的没有关系,可以直接否认的,所以……还是想要知道实情。”
鹤丸的嘴角一抽,随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。他就是因为没办法否认,才会想要逃避掉啊。与其说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缘和他独处甚至是相拥而眠,他更在意的是,说出实情后其他人会怎么看缘。毕竟梦游时的她的表现,和平时差别太大了,如果因为产生迷惑,就相处而言会很麻烦。
就在他头疼要怎么解决眼下的情况时,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:“鹤丸……在吗?”
一瞬间,短刀们齐刷刷地竖起了耳朵,迅速交换了眼神后,他们迅速站起,拉开两间部屋中间的拉门,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躲了起来。乱在关上门之前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怎么看都像是在说:如果敢告诉主人我们也在这里,你就完蛋了。
鹤丸觉得他这个月的心累都用在这一天里了,然而门外的缘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,又问了一遍:“鹤丸在吗?”这回或许是因为中间没有停顿,鹤丸反而更清楚地听出了她的声音发颤。
是在紧张吗?还是说尴尬?想归想,鹤丸还是抬高声音道:“我在,请进!”
缘没有立刻进来,而是在外面停顿了大约一两分钟,才慢慢地拉开了门。她是用双手拉开门的,动作也很小心翼翼,而且从进来起,她就没有抬起过头,上半张脸都被兜帽的帽檐挡着。
斗篷还没有换下来,以鹤丸的眼力也能清楚地看到斗篷上因为睡觉而起的褶皱,大概是醒来后就过来看他了。按照缘的性格,肯定是因为想起了梦游时候的事,才急着想要道歉吧?
进入房间后,缘便在离鹤丸的床铺大约三十厘米的地方坐了下来,她的坐姿十分端正,光是看着就会有种紧绷感。可是与这种端正相反的是,她的头依旧垂着,连视线都没有对上。
缘的双手放在膝盖上,揪紧了斗篷的衣角,半晌才忐忑地开口道: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!”想到隔壁还在偷听的短刀,鹤丸连忙回答道,尽可能地将这个话题迅速带过去,“我只是有点发烧,而且这点小病也很快就会好的!”缘停顿了几秒,再开口时音调都变高了,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意味:“居然还发烧了?明明是付丧神?”
鹤丸本能地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,只是眼下他急着安抚缘的情绪,也没有多想:“就算是付丧神也有可能生病的,毕竟现在是以人类的形态出现……这种事真的不用在意啦!”
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缘明显的有些语无伦次,“都是因为我的错,鹤丸你才会受伤,真的……”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颤得更厉害,直接弯腰下去鞠躬,“真的非常抱歉!”
“等一下!”鹤丸想都不想,直接伸手抵住了缘的额头,阻止她的动作,“没关系!你不用特意啊,当时你也意识不清才会做出那些事,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,你也没必要道歉!”
“可是让你受伤了是事实……”“那样的话我也反抗了啊,你手上也被我抓出淤痕了,这样说来让你受伤的我才应该道歉吧?”“这种事怎么能算是受伤!我都把你咬出血了……”
“唰”的一声,中间的纸门被拉了开来,乱探出了脑袋:“抱歉打断一下,主人你好像已经能够毫无障碍地交流了?”他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,“你们两位,都在隐瞒着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