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多想,缘果断矮身朝着身后脚步声的方位扑了过去——不管哪个才是有问题的,对付单个总比对付一群要来得好。她听音辨位的本事不弱,扑了个正着,撞在对方的腰腹位置。来者显然也没想到会被“偷袭”,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得往后一倒,直接跌坐在了地上。
与此同时那一群人也发出了别的声音,就算语言不通,缘也听得出来其中的凶狠,显然是敌人。尽管不清楚为什么还有敌人在这里,缘还是当机立断选择了躲藏。她本来就把这个人扑倒在地,周围是半人高的草丛和灌木,趴在地上的话也不会被发现。只是被她扑倒的人是坐姿,上半身还露在草丛外,缘又迅速往上挪了挪,按着这个人的肩膀,压着他躺倒在地,随即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对方从被她扑倒开始就没再动过,看样子不是敌人,缘的脑袋就贴在对方的胸口,只是眼下情况紧急,她没时间多看,只是屏息凝神,注意着敌人那边的动静。好在那支队伍似乎是发现了营地那边发生了战斗,骂骂咧咧几句就飞快地跑了,也没走到这边,放在地上的资源也没有被发现。
缘松了口气,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自己压着的人身上。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这个人胸口的衣物,她刚才趴着时就觉得脸上贴着金属物,果然看到了金灿灿的喉轮和下面压着的深蓝色狩衣。
有点眼熟?缘下意识支起上本身,低头去看这个人——顿时瞪圆了眼睛。
与缘的惊讶不同,被她还捂着嘴的青年看不出嘴角是否弯着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倒是确实带着笑意,尽管被扑倒又被压倒,青年的神态却依旧从容,看不出半点狼狈与不快。
“三、三日月!”缘说完才发现自己还捂着他的嘴,赶紧松开手,又从青年身上挪了下来,跪坐在一旁,有些忐忑地看着三日月坐起身来,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。
这种时候该说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吗?等下好像哪里不对?说起来她好像每次遇到三日月的方式都挺神奇?缘胡思乱想,三日月则是微笑着开了口:“你是审神者吗?”
好在这句话比较简单,三日月的语速又不快,缘听懂了,立刻点头:“是的。”她以为三日月还要再问些什么,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听力上,就等着三日月开口了,没想到三日月抵着下巴思索片刻后,直接朝着她挪了过来。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伸出,勾开了将脖颈裹得严严实实的衣领。
缘只觉得皮肤上贴了几缕发丝,还有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处,弄得她痒痒的。她正想把肩膀上方三日月的脑袋挪开,就听到了长谷部的声音:“主公呢?”
她下意识地喊了声“长谷部”,下一秒就看到鹤丸的身影钻了出来。他本来还带着笑,只是很快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,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,锃亮的刀刃朝着三日月直劈过来。
三日月似乎对此早有准备,揽过缘一个翻身便躲开了刀,同时也将自己的刀抽了出来,正好架在头顶挡住了鹤丸的第二发攻击。两人过招极快,到此时缘的“等一下”才喊出口。
“等等,”缘喊完又重复了一遍,“他是三日月宗近,不是敌人。”
“敢做出这种事,就算不是敌人也要好好教训一番,不是吗?”鹤丸咬牙切齿。
“你所说的‘这种事’,和我真正做的事,大概不一样呢。”尽管被人用刀指着,三日月的笑容依旧温和,“况且,难道你要违背主人的意思吗?”
鹤丸的脸色发黑:别以为他没看到这家伙在说话的时候还刻意搂紧了缘的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