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本丸的第一件事,自然是手入。本来在院子里负责打扫的短刀们最先发现了队伍的归来,还没等他们说出欢迎,就发现了大家的伤势,爱染当即跑去通知其他人,另外几个则是冲过来帮忙。
“怎么会伤成这样?!”药研一边代替厚扶住兼桑,一边急急地问道。
“检非违使。”厚言简意赅,“太强了。”“那群混蛋……迟早要砍了他们!”和泉守缓了一路精神倒是好了些,话刚说完就被堀川叫停:“现在还是赶紧去手入室吧!”
本丸的手入室只有两个床位,缘取来资源和工具,顺利完成了目前受伤最重的和泉守的手入,但要完全恢复只能等待,或者是使用手伝札瞬间痊愈。她并不介意使用,只是拿出手伝札后,到底还是把手伝札放了回去。第一次迎战检非违使,他们需要时间冷静下来,然后再从这场战斗中汲取经验,手伝札虽然可以迅速治疗好伤势,但是疼痛才能留下深刻的记忆。
还不如让他们慢慢接受手入,同时也能好好休息,和泉守又是急躁的性格,如果立刻结束手入,说不定又要冲去和检非违使战斗——然而她现在根本不想再看到那群家伙。
第二个接受手入的是歌仙,他躺下后还苦笑着说:“真头疼呢,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,可是一点都不风雅啊。”“现在这样子就别管什么风雅了吧?”在旁边给缘打下手的烛台切叹了口气,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缘没什么表情的脸,不由得低声叫道:“主人?”
缘似乎没有听到,只是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歌仙的手入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烛台切又喊了一声:“缘?”这回缘抬起了头,看向了烛台切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烛台切总觉得缘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,但是给他的感觉很急躁,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。
是因为遇到检非违使了吗?还是和大家的受伤有关?又或者是在自责?烛台切想了想,到底没有表示出来,只是示意缘可以去休息了,等到和泉守与歌仙的手入结束,他会再通知她的。
缘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,走出手入室的时候看到还带着伤在等待的其他几人,手都伸出来了,在被察觉到之前还是收了回去,跟着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“啪”的一声关上门。
汹涌的灵力在呼吸间充斥了整个房间,却被主人竭力控制住,没有溢出丝毫被人察觉。
“唔!”缘闷哼一声,抬起手按住了头顶,“那个”还是从指缝间钻出了细细的绒毛,没有盖住的另一边,更是直接竖了起来——那是一个圆形的、有着淡金色毛发的耳朵。
既然都冒出来了,缘索性不管了,她放下手拿过一面手镜,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。少女脸颊两侧本应有耳朵的位置空无一物,反而在头顶上多出了一双毛绒绒的耳朵,连黑色的头发都从发根开始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金棕色。她丢开了手镜,直接脱掉了外裤。
尾椎骨的部位多出了一条尾巴——狮子的尾巴,她抓住自己绒球般的尾巴尖看了两眼,无可奈何地丢了开来,坐在榻榻米上,只觉得头疼得厉害。
在即将到来的兽形期之前,在心情尤为暴躁的情况下使用灵力,人形的维持都更加困难。她很想再用灵力缓解其他几个受伤的刀剑男士的状况,可是刚调动起来,就变成了这样。如果不是她及时回到了房间里,估计这副模样都要被看见了——那就太糟糕了。
缘的尾巴扬了起来,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榻榻米。她得努力把失控的灵力压制住,不然的话等过会儿烛台切来叫她时,被发现了就完蛋了,非人非兽,想想都很怪异。
平心静气,不要产生情绪上的波动,即使是在思考检非违使的事,也要客观地处理分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