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没有想过去找父亲。

闻人溪压着他，怒不可遏，可再愤怒，他也只是笑着，“怎么可能会结束，他种下的因，结出的果子，除非你我都死了，不然永远不会结束。”

“我愿意去天宫。”冥夜语出惊人，他红着眼睛望着闻人溪，“我愿意接受你给我的结果。”

只求让一切结束。

苏七跟姜落言抬眸看来。

闻人溪眼中风暴更深，他的声音极低，“你愿意去死？”

冥夜彻底卸去一身的防御，被闻人溪按住脑袋，以行动说明了一切，他愿意任闻人溪处置。

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对兄弟。

海域安静。

连庄娆都僵着身子，不知道该维护哪一边，苏七把最后一块阵眼补齐，便停止布阵。

“苏师妹。”东方浮玉忙道。

“另一座就交给你了。”苏七把剩余的阵图传给东方浮玉，她与姜落言悄然靠近闻人溪。

经脉内玄力已经运转到极致。

只要闻人溪动手，他们就出手。

烬天也在一旁备战。

云牙道：“太近了，你们不一定救得下。”

苏七手指蜷了蜷，“我知道。”可现在的冥夜，没有任何的反抗意识。

除了他们，还有谁能救他。

倒是云牙说：“不过闻人溪未必会动手。”

苏七诧异。

云牙思索着道：“以他的能力，要是想要杀自己的弟弟，机会太多了。”

多到数不清。

不管是闻人冥夜藏在地牢内准备救闻人初妆时的潜伏，还是他被权家人包围时的镇压封锁，甚至在苏七他们抵达之后，闻人溪都有机会杀闻人冥夜。

而且每个时机都比现在好。

可他都没有出手。

“你看他嘴上叫着要把自己弟弟送上天宫，可天宫派来的人，可都一个个被他杀了。”云牙环视那些被海兽吞噬的权家长老。

可都一个不剩了。

苏七沉思，“他这是……”

“恨有，但更多的是不甘。”云牙努力地往闻人溪边上靠，“打个比方，要是哪天我离开了你，成了别人的器灵，你会不会毁了我。”

苏七：“……废话。”

云牙：“说人话。”

苏七寒声道：“不会，我只会宰了那个把你抢走的人。”

云牙满意地颔首，“那你看闻人溪，他能够把自己的姑姑当成自己的所有物，那弟弟呢。”

苏七：“……”

“他掌控闻人家几十年，当年跟着闻人景的长老们死了不少，但闻人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公子，可都活得好好的。”云牙再抛出一个引子，“即便闻人忻因为通灵阵，都已经影响到他的地位，可闻人初妆都被抓了，他居然逃出来了。”

“你品品。”

除了闻人溪放水了，云牙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可能。

苏七盯着闻人溪很久，即便这个人的气势无比强大，即便冥夜已经完全地把防御放下。

但他还是没有出手，掐断冥夜的脖子。

苏七沉思，“他断袖？”

喜欢自己的弟弟？

云牙：“……”

苏七叹气，“经历过唐恩家的八卦，我现在看什么都不奇怪了，就算说闻人溪喜欢冥夜，也不是说不通。”

毕竟这俩，都长得极美。

闻人溪更是那种难辨雌雄的漂亮。

“但云牙，你说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因爱生恨，冥夜为了护着闻人景宁愿去死，就比如你为了我最恨的人，为了他不想回到我身边，而心甘情愿地兵解，那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来的。”

苏七阴气森森的话语传了过来，云牙愣了一下，它之所以打这么个比方，就是觉得苏七跟闻人溪的脑回路能对上。

可要是这么代入，也不是说不通。

云牙急了：“哎哎哎，准备救人！”

不用云牙提醒，在闻人溪暴动时，苏七就已经化为流光，撞向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