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如谢知韫说的‘烂在泥里’,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“你们打死我吧,打死我,我也拿不出来。”死了更好,死了她就不用再嫁给王跛子了。
任安绝望无比。
任父还想动手,却被任母拉住,“再打就真的打死了,她要死了,那一千也没了。”
她自然不信那两万真会不翼而飞,但现在,要真打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!
任父打了半天,这会也累的不行,将棍子丢开,狠狠道,
“你要不肯把这两万拿出来,以后我日日都打,打到你肯拿出来为止!别以为有王跛子的婚事就能保住你,你别想!”
“那一千块钱比这两万差了多少!她别想带着咱的钱嫁出去!要拿不出,我就让她赚出来为止。”
他眼神幽冷,看着任安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个赚钱工具。
“村里可有的是光棍憋着呢。”
任安的脸顿时惨白如纸,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任父,艰难开口,“我是你女儿……”
“你算计宋景明的时候,不也不在乎这吗?他行,别人就不行了?不都是为了赚钱?”
任父满脸嘲讽,“你要不想这样,就给我把钱拿出来。”
她怎么把钱拿出来?
任安躺在冰凉的地上,听着任父气急败坏的离开,听着他将门锁上,将窗户封死。
她眼神呆滞的看着房梁。
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去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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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把钱拿了,还打了电话?”
谢知韫一脸懵。
看着谢知礼淡淡的神色和还带着泥的两万块,一时呆在了原地。
大哥真是……一点退路不留!
她一时神色复杂。
谢知礼却是看不出多少波动,他看着谢知韫,缓缓开口,“你觉得我这样做狠吗?”
“不是。”
谢知韫摇头。
她一直都知道大哥心思内敛,自有成算,却没想到他动手如此干净利落,不留后路。
“我只是有些诧异。”
“她到这一步,作茧自缚,自作自受。”
谢知礼微顿,目光定定的看着谢知韫,“若要报复别人,下手必须干脆利落,不留余地。你的脚伤,就是教训。”
知韫虽有仇必报,但总会留几分余地。
他怕日后她会栽在这上面,必然要借着这机会和她说清楚。
“我们不惹事,但若别人算计到我们头上,反击必须要干脆利落,不留机会!‘打得一拳开,免得百拳来’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谢知韫果断点头。
她一直有仇必报,但有时却会留几分余地,也因此让自己几次陷入困境……
既然要反击,那就得不留后患!
谢知礼见她神色认真,这才放下心来,缓和了几分语气,“我只是怕日后我不在家时,你会再出什么事。”
乔书书的事已经让她在鬼门关里晃悠一圈了。
前几日又被逼到绝路。
他必须让知韫更狠一点,这样他才能放心。
“女孩本就不易,更要处处谨慎。若再被人捏住心软,那可真要任人搓圆捏扁了。”
“好。”
谢知韫应声。
正说着,却又听到外面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,她抬眸看去,却见王二等人满是可怜的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