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韫脸色难看:“你要当我是朋友,就直接说!”
她不傻!
杨文白刚刚那状态明显是出事慌了,下意识想找她帮忙,反应过来又不想拖累她才扭头就走。
她可以当全然不知,但她做不到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好像杀了人了,谢知韫,怎么办,我不想拖累你,要不我报警吧?”
杨文白低着头,神色慌乱无措,路灯下,他手上的鲜血格外刺目。
“我也不想杀他,可是,可是那个混蛋,他想对我妈……我没办法,我只想教训他一下……”
谢知韫从他琐碎的话中拼凑出了整件事,也清楚这事若真如杨文白所言,那不管事情如何,他都会坐牢!
“你别慌,先带我去看看!”
她稳住心神,跟着杨文白一路走到家里。
大门紧紧关着,谢知韫走进门,走到东墙角时,看到地上打翻了一盆水,杨婶衣衫凌乱的晕倒在地,在她身旁不远处,老王叔头上满是鲜血生死不知的躺在那,地上还有一块染血的转头。
谢知韫顿时明白过来。
显然是杨婶洗澡擦身子时被老王叔撞上,他一时鬼迷心窍想强来,僵持中杨文白正好回来,愤怒之下便动了手。
“你先把大门关紧,不要让人看到。”
谢知韫冷静的嘱咐了一句,杨文白立马把大门插上,这才跑出来,看着谢知韫给老王叔检查了一下伤,提着心,声音颤抖的问询道:
“他死了吗?”
“没,也快了。”
杨文白瞬间松了口气,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,片刻才反应过来,愤恨道:“怎么没打死他!”
“打死他你还得把自己搭进去,你是不是傻?”
谢知韫忍不住骂了一句,手下却是飞快的将老王叔扶起来,二话不说从他身上扯下一块布,将他脑袋上伤口仔仔细细的缠着一圈,然后便把人往地上一放,直截了当道。
“说吧,咋解决?”
“报警!”
杨文白咬牙切齿:“他这是强奸妇女,我要让他坐牢!”
谢知韫微顿,认真道:“报警的话,他也只能定个强奸未遂的罪,而你,也免不了故意伤人罪,至于杨婶……白白被这混蛋毁了名声,哪怕什么都没做,哪怕只是受害者,也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。”
“凭什么!”杨文白瞬间瞪大眼:“我妈是无辜的!”
“我知道,可人们却不会在意她是否无辜,单她是个单身母亲,便足够被人谩骂了。”
谢知韫语气淡淡的。
哪怕是十年后出现这种事还是本着‘受害者有罪论’更何况是十年前法律和教育都落后的农村呢?
“那我就这么放过他?”
“怎么可能!”
谢知韫眼神儿一冷:“除了报警,可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‘认错’!他那天没抢你菇子,便半夜翻墙报复把自己摔成这样,还将杨婶当场吓晕,不得去大队公开道歉,并赔偿你们一千块钱损失费吗?”
“啊?”
杨文白瞬间瞪大眼。
这样也行?
“他能答应?”
“答应也得答应,不答应也得答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