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当然,我叔母特漂亮呗。叔母也漂亮,萱姐姐也漂亮,可是二皇叔黑黑的。”隆庆公主更骄傲了。
赵国暄看着自己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得太明显,又笑道:“你这辈分有问题,为什么淮阳郡主是叔母,忘忧郡主就成了姐姐了呢?”“还有,你二叔本来挺白的,他这两三年驻守燕云十六州,风餐露宿的格外辛苦,这才长得现在这么黑了。”
一句话又说的小姑娘两颊绯红羞赧起来,不情不愿的说:“那我以后就叫萱姐姐为姨母便是了。那我以后也不说二叔黑了。”
“我的公主乖,这才是正确的伦理纲常。”赵国暄耐心的说道,又恰似突然想到一般,问道:“你萧娘娘平日里颇通古筝,你有没有跟着她一起学习呢?”
“我不喜欢乐器,只喜欢骑马射箭。”隆庆得意洋洋的说道,她的眉眼也渐渐长开了,有少女少有的英气。
“所以你只顾贪玩了是吧?琴棋书画一样都没有学习是吧?”赵国暄蹙眉问道。
“我有看书的,上次萱姐姐,不,忘忧姨母留在抱蕊轩的《水经注》我都看完了。最近在看”隆庆怕父皇生气,赶紧说道。
“皇上,公主的西厢房里的围屏也是她亲自绣的。”萧暮雪这时候补充道。
“不,萧娘娘多次指点了我,我要完成围屏还是有点困难的。只会些简单的动物。”隆庆耿直的说道。
“好了,父皇知道了,刺绣你可以接着练习,骑马射箭也没有错,但是要多读书读好书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了,父皇。”
赵国暄转身对黄英说:“你去安排一下,今日晚膳我在嘉佑轩用。”又对萧美人说道:“你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。”
隆庆公主自是喜气洋洋,母后过世的早,她很渴望父皇的疼爱,每次忍不住想去找父皇时,浣碧都说父皇在前朝很忙,恐怕没空见自己,今天父皇难得陪自己,自然欢喜极了。
隆庆公主喜气洋洋的说:“今天太阳真的好,不如我们玩踢毽子吧,不过,不能比赛,父皇武艺高强,比赛我们是绝对不能赢的。”
赵国暄哈哈大笑起来,说道:“好,不比赛,父皇陪你。”
这时嘉佑轩的掌事宫女浣碧取来毽子,呈给了赵国暄,赵国暄将毽子踢给隆庆公主,隆庆公主身手敏捷,初时还有几下向左右偏离,后来越踢越流畅,仿佛绳子拴在脚上一样,如此这般的踢了几百下,她狡黠的一笑,把毽子突然踢给了萧美人,萧美人今日穿着白色金线裙,上面是宽袖袄,颇不好运动,因此,才二十来下就把毽子踢远了,没能接住。隆庆欢快的去捡来毽子,又用脚踢给了赵国暄。
赵国暄早就把披风去掉,今日他又穿着窄袖对襟袍子,十分有利于大展身手,于是他颠着颠着就越来越顺畅,有时候还变着花样来个后空翻踢打毽子,看得隆庆和萧暮雪两人连连叫好,嘉佑轩的宫人也忍不住驻足观看,实在是皇帝的技术太惊艳了。
是夜,赵国暄躺在自己的龙床上,画舫内那女子的哀戚悲惋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,他辗转难眠到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