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灿姐你见过他？他也是死者张凯的房东。”李阔把审讯室里的音量调大，让余灿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时栩轲和中年大叔的对话。

“警官，我是真的害怕那些人，他们在位置那么偏僻的废弃工厂，一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中年大叔的神情有些疲惫，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很紧张。

时栩轲的语气很平静，说话的声音格外清晰，“那你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废弃车场？”

“我之前开车路过那个废弃车场时，看到有不少别人家扔的旧家具，拿回去修理一下还都能用。”

大叔的脸色有些难看，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着时栩轲的问题，“我在滑翔小区有十多处房子要出租，家具的损坏在所难免，我就想着能捡就捡一些，也能省点钱，晚上人少一些，让人看见了毕竟不好。”

中年大叔看起来不像是说谎，他虽然长得不算面善，但说话的态度还算老实。

“你本来想去捡废弃家具，但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租户张凯和别人在做交易？”时栩轲仔细的观察着中年大叔的微表情，判断他有没有说谎。

“是啊，我怕自己的出租屋住进来什么坏人，才偷偷的在暗中观察。”大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，就算是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面，他还是有些后怕。

“好，那现在你仔细的描述一下，那天你具体看见了什么？”时栩轲吩咐身边的小警员做好记录。

“我距离他们的位置不算远，那天月亮还挺亮的，我看的很清楚。”中年大叔像是下定了决心，长舒一口气说：“我那个房客张凯和两个看着挺高的男人在做着什么交易。”

“那两个男人都是什么外貌特征？”时栩轲看着中年男人，慢慢的问道。

“五官看的没那么清楚，就感觉身材挺高大的，都穿着一身黑，有一个右腿好像不怎么灵活，还有一个染着一头黄毛。”中年男人对那两个人的印象还算深，毕竟他当时还挺害怕的，注意力也比较集中。

“如果你现在见到他们，可以认得出来吗？”时栩轲觉得中年男人口中的黄毛，很有可能就是柏南。

“应该可以，出了那事之后，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些旧家具，选择在白天又去了一次废弃车场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倒霉，竟然在车场里又见到了他们两个。不过我是真的害怕，直接就开车跑回家了，而且在那之后，我就再也没去过车场了。”

中年大叔看得出来那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，他也不清楚平时看着老实内向的张凯，为什么会和他们有来往。

“他们那天晚上在车场里的对话，你还能记住吗？”时栩轲觉得让柏南自己承认恐怕会很困难，那家伙看着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，找不到重要证据他是不会认罪的。

“就是说什么货啊，钱啊之类的，主要是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太吓人了…”中年大叔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，审讯室里的温度不高，但是他的后背已经快被汗水浸透了。

“我之前还不敢相信，以为是自己看错了，但是张凯出事以后，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劲。”

中年大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，低声说道：“我觉得张凯和那两个人买的东西是死人的尸体。”

中年大叔说完，审讯室外的李阔和余灿都很意外。

“小灿姐，这人说的是真的吗？张凯真的会花钱买碎尸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