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可没心思管那么多,她打心底头觉得男人做的事女人不懂,她只要管好家里头正经男人的吃喝拉撒就行。
至于外头的事,有男人在呢。
徐安撅着嘴巴,去筷笼里数了筷子,到厅堂吃饭去了。
徐氏炒了两个小菜,徐令一手端一盘,经过坐在院子里的老丈人时,对顾迢使了个眼色。
院子里只剩父女二人了,顾迢在院子里接水洗脸,擦干脸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顾利田:“爹,大哥今天怎么没来?”
“他来干什么?家里又不是没正经活干!”顾利田很大声地回应女儿。
说出口才觉得自己语气不对,又皱眉道:“你管好你家里的事就成,操心那么多干什么?”
顾迢气呼呼地把擦脸巾扔到盆里,“好呀,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,我连关心大哥都不成了?”
她从前在家就是被全家人疼爱的,嫁给徐令这样的二混子,顾利田就是舍了分家,也要时不时帮衬她。
对这个闺女不可谓感情不深。
见女儿还像是没出阁时一样跟他闹脾气,顾利田反而不生气了。
叹口气解释道:“还不是你那个三叔!不成器的!在村里到处跟人说我从前看不起徐令,如今见徐令有出息了,上赶着在屁股后头蹭吃蹭喝!”
这让顾利田脸往哪里放?
“呸!真是胡说八道!”顾迢一听也气了,眉头上挑,“要不是爹打改夫君,他如今怎么会变好?更别说从前日子难过时,爹和大哥一直帮衬我们,要是夫君对爹和大哥不好,那才叫没良心呢,如今咱们两家和和美美的,谁瞧着不羡慕?”
顾迢心想,夫君改好可不是因为爹爹打的,而是身体里换了个黄皮子,可既然她男人都这样说,她自然也要这样说,免得叫人起疑心哩!
顾利田欣慰地看着女儿,又别扭道:“说的人多了,难免以后徐令心里头不介意,亲兄弟也要明算账,往后我和你大哥少来些就是了,你也叫徐令别总给咱家买啥东西了。”
徐令每次一回家,家里每个人都有礼物,每个人是把顾家几口都包括在内的。
昨夜吃罢饭,回家时几人手里提的满满当当,顾大良还端着两碗好菜,回去时赶巧让顾利财回屋时瞧见了。
他们两兄弟分家,只是用一堵墙隔开一处院子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
今天一早,顾利田就听到了那些难听的话。
这才脸色不太好。
“那可不成!”徐令躲在帘子后面偷听,连忙端着碗出来说好话,“爹,你可不能听些挑拨咱们关系的谗言,就真的这样做啊!你要是真顺了他们意不常与我家来往,这不是让他们开心了吗?”
徐令出门在外时,家里老弱妇孺全靠老丈人和大舅子帮衬,要是真离了心,他岂不是出门都不得安心?
“爹,我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,你和大良哥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头,咋会给你们些东西就不开心呢。”
“依我看,三叔那人就是嫉妒,他不也有女婿?他女婿怎么不让他连吃带拿的?你信不信,我越是给你东西,他就越是气不过!”
徐令说的真情切意,屋里徐平徐安也凑出来插话,“对,我们就不止一次在村里听说呢,好多人都说大哥有善心,顾伯你们吃够苦头,如今开始享福了,哪有什么人说咱们不好?”
顾迢也赶紧劝她爹:“爹,你就听徐令的吧!”
顾利田被徐家这么些人给劝着,也有些意动。
难不成真是徐令说的那样,老三妒忌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