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没法真的不理自己亲人,只能这样走着亲戚。
这会儿听到她爹提起徐令,顾瑶心里一紧,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:“他怎么惹你顺眼的,你们又没啥来往?”
顾利财哼道:“还不是你二叔!从前不也嫌弃徐令?如今看他赚了钱,一心都扎到徐令身上,把他稀罕的像是亲儿子一样,大清早拉我和你俩哥哥去塘里挖藕,好事想不到咱们,坏事全想到我了!”
想着顾利田方才还劝徐令邀请赵家去吃酒,连忙又吩咐顾瑶。
“一会儿你堂姐还要来你这请赵臻去喝酒,你可要劝着点,别与他们来往!他们这是想高攀呢!”
顾瑶转动脑筋,徐令还要请赵臻去喝酒?这是打的哪门子主意啊!
莫不是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也是重活的人,一心埋怨赵臻,怪他抢了自己?
顾瑶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,徐令那等小人,要是真打坏主意,可不是赵臻这样的好人能玩过的。
“爹,你放心,我肯定不让赵臻去,徐令那种人能混出什么样子来?谁知道在外头是做什么坑蒙拐骗的坏事!这种人是要损阴德的!”
“瑶瑶,你说的对,幸好你当初是嫁到赵家来了,可不能跟徐令那混人再扯上什么关系!”
徐令这边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说坏话了,打个喷嚏,揉揉鼻子。
想到要请赵家的事,连忙问顾利田道:“爹,那还请赵家来吃饭不?”
“你三叔是你三叔,赵家是赵家,应当请的。”
既然顾利田这么说了,徐令连忙去找顾迢,要她去赵家找顾瑶请赵家人来吃酒。
顾迢正在厨房忙活,闻言立马要动身前往。
徐令却拉住她,带她回房梳妆换身衣服。
顾迢道:“这是做什么?我去去就回来了。”
徐令摸着顾迢的手,干一晌午活,还不算凉,可到底是辛苦活。
他知道顾迢很好,可顾瑶那人品性太自私,徐令怕顾迢这样会被顾瑶私下里看不起,非要她换身衣服。
“你穿我上次给你买的那身衣服,再抹点香膏,簪子也戴上,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来。”
顾迢拗不过徐令,换好衣服,重新洗脸,坐在铜镜前梳头化妆。
徐令在旁边看着还不过瘾,上手帮她描眉,凃口脂,最后戴上他买回来的玉耳坠和银簪子,顾迢整个人大变样,活脱脱一个美人。
徐令从背后抱着她,看镜子里的女子,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,眉眼含情,娇羞地看着他,心里有些心疼。
“媳妇儿,辛苦你了,整日要做这么多活,手都糙了。”
顾迢鼻子一酸,噗嗤笑道:“我这算什么辛苦?你瞧瞧你,黑瘦的不像样子,脚上的茧都快赶上我爹的茧了,你在外头忙,吃不好睡不好,我在家里头好歹有地方遮风挡雨,这不叫辛苦。”
顾迢反握住徐令的手,心里头塞得满满当当,她快活的很呢,眼前的每一天都比从前要快乐,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?
徐令看着她,好半晌不吭声。
顾迢的想法没什么错,她没见识过更好的,便以为这就是最好的了。
可在徐令看来,他很庆幸自己是徐令,哪怕要在外头经历风吹雨打,艰难险阻,也比困在一方小天地要好。
心里头想来想去,徐令只是郑重地对顾迢说:“等我赚了钱,就带你也出去走走。咱们看日出日落,看山里云雾缭绕,山茶栀子青,白墙绿瓦琉璃樽,让你也瞧瞧我的世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