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柳娘的尸骨被埋在何处。
徐令在城中转悠,趁无人时把板车收入空间,换了一身衣物,随后便四处乱逛。
马头街依旧热闹非常,别院茶铺的命案并没有影响到此处的牲畜交易。
徐令混入商人之中,装作看牲畜的样子,实则想要打听关于别院茶铺的消息。
很快,就听见有人在讨论。
原来命案发生后,后院那户人家很快就搬走了,原本好好的别院成了凶宅,一时半会租赁不出去,价格也变得低廉。
不过那个娘子被杀的王柱倒是个痴情的,现在还在里头住着呢。
徐令装作好奇的样子凑上前问道:“那他不怕有鬼吗?”
“哈哈,他欠了赌庄几十两银子,怕鬼也没别的去处啊!”
原来王柱好赌啊!徐令眸色一沉,又气若神闲地和人闲聊几句,便溜达着离开了。
夜色渐深,马头街的商人四下散去,原本喧闹的茶铺门前空无一人,秋风起,落叶飘旋,冷风直往人裤腿里钻。
王柱喝的醉醺醺的,脚下踉跄着掏出大门钥匙,一连几下对不住锁眼,连忙拍门大喊:“柳妹!快给我开门!”
喊了几声,才察觉到不对,又扯开嗓子大哭起来。
徐令在暗处等的急了,心中把王柱这贼人骂了一遍又一遍。
猫哭耗子,假慈悲。
王柱在大门外哭闹一会,惹得犬吠不止。才终于起身继续开门。
暗红色的朱门缓缓打开,他转过身想要闩上大门,恰在此时,一根大棒子从天而降,将他敲得眼冒金星。
“是…谁?”王柱心中冒出念头,扭头一看,门后面不是徐令那个小白脸是谁?
徐令见一棍子下去他还没倒,横下心接二连三挥舞着棍棒打在王柱头上,肾上腺素飙升,直打的王柱昏倒在地,他心跳不止,眼前发白。
这才跨过王柱的身子,把大门闩上,将二人锁在再无他人的别院里。
王柱在醒来时,脑袋剧痛无比,室内油灯昏黄,他缓缓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便是徐令那张熟悉的脸。
登时心中大震,“徐令!?你怎么从大牢里出来了!”
徐令死死地盯着他,方才趁他昏迷时,他检查过屋内的陈设,最终在床前的脚踏一角发现了暗色血迹。
“柳娘是被你打死的。”徐令冷冷道。
不知为何,王柱只觉得今夜的徐令和往常那副老好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同,他心中七上八下,发觉自己被绳子死死绑在椅子上,越动绳子反而越紧,心中的惧怕已经升到了顶点。
“我…我不是故意的!那个贱人坏我好事,还想与我和离,我不想和她和离,不过是不小心打她一巴掌!”
王柱费力地解释着。
徐令神色一黯,竟和他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柳娘被你埋哪了?”
“义…义庄。她还没下葬,我没钱,我想着赢了钱就给她下葬,徐令你放了我,明日我就去找官府,跟他们说你是被冤枉的!”
徐令深呼吸一口气,忍不住摇头叹息。
看来王柱沉迷赌钱,还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这样也好,一个死人,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