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的三间泥巴草屋,如今还是三间。
村里人嫌弃徐令偷鸡摸狗,他娘胡搅蛮缠,基本都不和他们来往。
徐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,整天就想着怎么混口吃的,又哪里管得了礼义廉耻呢。
可顾迢不一样。
嫁给徐令之前,她家中还未分家,一家子过得殷实可亲,她模样好看,性子也活泼,找个手脚勤快的汉子嫁了,日子也能过得不错。
可偏偏老天爷不如她意,让她嫁给徐令这个二混子。她娘家嫌丢脸,便闹腾着分家,她爹娘本来还心疼闺女,谁知道顾迢出嫁后,隔三差五带一身伤回家打秋风。
再深厚的情谊,也都消耗没了。
徐氏白白放走两只肥母鸡,心里比杀了她还要难受,可她又不能骂儿子,只能给顾迢后背一巴掌,“一竿子下去你连个闷屁都不放!嫁到我们徐家还向着你娘家人呢!真是个丧门星!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,要你有什么用?”
徐氏声音尖利刺耳,说的话难听极了。
徐令一点都听不下去,不耐烦道:“娘,吵的我头疼,你就不能小声些说话吗?”
他扶着头,又有点想吐,这可吓坏了徐氏,她刚想吼顾迢,可想到儿子的话,只得吃下一半的声音,压着嗓子道:“还不快去给你男人搬个凳子!”
顾迢连忙搬了个凳子,让徐令靠着墙坐下。时下正是八月份,太阳还有些晒,院子里光秃秃的,连棵树都没有,徐令估计是失血过多,身子发冷,晒一晒还挺舒服的。
他闭目休息一会,睁开眼就看见徐氏正在揪顾迢,嘴角抽搐,出声道:“懒婆娘,还不进去看着大丫,在这偷懒呢!”
徐令发话,顾迢就像是得了圣旨,忙不迭钻倒屋子里,没了踪影。
院子里只剩下徐氏和徐令,徐令没见到弟弟妹妹,“徐平和徐安呢,去哪了?”
“家里一点吃食都没了,他俩去河边找吃的去了。”徐母坐在门槛上,开始翻找身上的跳蚤。
找到一个,面上一喜,连忙丢到嘴里。
徐令看得脸上直抽搐,感觉自己身上都开始发痒。
这一家子又穷又脏,谁也不例外,幸好空间里不能进活物,他身上的跳蚤估计都死光了。
不然徐令真的接受不了。
徐令能理解,人饥饿的时候都能易子相食,吃点跳蚤算什么呢。
但他不能接受。
除了这一大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,最让徐令头疼的还是生计问题。
原主家中没田,就算他想效仿穿越人士发财致富的法子,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无从下手。
空间里倒是有半亩地,不过家里一贫如洗,去哪弄种子呢。
徐令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候,外面传来一声呼叫:“哥,娘!你看我们抓到什么了!”
他抬头看去,看见一对模样像极了的兄妹手中抓着叶片朝院子里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