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倦洲送虞念回家的这一路脸色都不好看,乔敏加了半天班,听说了他俩上午去江家的事后也不休息了,开车同时往虞念家赶。
一直进了家门,虞倦洲才开口,“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点什么?”
虞念洗了手,出来后一脸无奈,“在车上我就想跟你说一下这件事吧,结果你呢?那脸拉得老长,我还怎么说?”
虞倦洲一脸不痛快,往沙发上一坐,“行,你说,我听。”
虞念刚要开口,就有人敲门。
乔敏来了,速度还挺快的,一进门就风风火火地问,“怎么样?江家老太太松口了没?江家要是还不点头,我就找几个大V弄点舆论出来施施压。”
“松口了,你可别折腾了。”虞念赶忙说。
乔敏还挺兴奋的,“这么说你终于跟江择彻底撇清关系了?那得好好庆祝一下,现在季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你能全身而退最重要。”
虞念想了想,“也不算彻底撇清关系,江老太性情中人,可能也觉得亏欠我的,所以认我做孙女。”
乔敏挑挑眉,“你不吃亏啊,这多好的事。”
虞倦洲坐在沙发上,冷哼一声。
乔敏一瞧,几个意思这是?
“你这是嫌江老太没认你?”乔敏笑,“弟凭姐贵,这有什么啊。”
搁从前虞倦洲早就玩笑话跟上了,尤其是跟乔敏,他更不会故作深沉。可这次他没有回应,就是脸色很难看。
乔敏一瞧这架势,心说不对啊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儿啊?赶紧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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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倦洲和虞念离开江家后,江老太抑制不住怒火了,又是给江年泰一家好通骂,尤其是江择,老太太一瞧他那样都恨得牙根痒痒。
指着他,手指头直颤的,“现在就是家法没了,但凡还在,我非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不可!”
唐慧毕竟是心疼儿子的,跟老太太求情,“您是没见过那个季姿啊,年轻不大心眼不少,去见我的时候监听设备都开着呢。老太太,咱家阿择心思单纯,从小到大跟他一起长大的孩子里哪有心眼这么多的啊?季姿手段了得,咱家阿择就是一时间被蒙蔽了呀。”
“一时间被蒙蔽?”江老太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他是江家的长孙,都多大了识人做事还不会?你要一辈子活在你爸的羽翼下吗?江家旁支像你这么大的早就在总部大展拳脚了!他们想要什么你心里不清楚?就你现在这个造化,非但跟虞家的联姻鸡飞蛋打,还在外面弄了个孩子,你让董事会那些人怎么相信你?怎么认为你进总部能担起重任?”、
江择耷拉着脑袋,说,“奶奶,我不会娶季姿,大不了就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带回江家养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江老太气得直拍桌子,“现在是你说不想娶就不娶的吗?人家捏着你的把柄呢!你想得好,还等孩子生下来带回江家,就那样浑身都是心眼的女人你以为她不会利用孩子做文章?连江家都敢得罪,你觉得她是有恃无恐啊还是孤注一掷了?不管是因为哪点,她都是豁出去了的!”
江择紧紧抿着唇,脸色别提多难看了。
唐慧听出江老太的意思来,惊骇问,“妈,您不会要让那个季姿进门吧?”
“不然呢?你们还有什么办法?你能用的办法我都能想到,结果呢?对方油盐不进吧?”江老太不悦,“总不能伤人性命吧?那就缺了大德了,咱们江家做不出这种事!”、
唐慧忙说,“妈,我可从没这么想过啊,就算不在乎那个大人,肚子里的还极有可能是江家的血脉呢。”
江老太压着气,良久后看向一直沉默的江年泰,“老大。”
“妈,您说。”
“你家的事你们尽快解决,不能再让舆论满天飞了,虽然我不去总部也很清楚,董事会已经开始发难了吧?”江老太系面色沉沉的。
·江年泰没隐瞒,“是。”
董事局一发难只有一个原因,股价动荡。
否则那些人哪会去管别人家的闲事。
“你知道后果是什么,股价稳定不了,你的位置也未必坐得时间长。”江老太冷言。
江年泰稳住情绪,“是,妈,您放心,这件事会尽快解决。”
季姿完全素颜加全副武装去了家咖啡馆,藏于胡同深处,非常私人和小众的一家店,从不对外做宣传,能找到这里来的都靠熟人和口碑。一处鸟语花香的小院子,头顶是保温玻璃层,就是哪怕外面鹅毛大雪或倾盆大雨,客人们都可以坐在小院里悠哉地品咖啡聊天,整个院落采用恒温系统,不论寒冬还是酷暑,只要进了这里都很舒适。
这家咖啡馆的女老板是莫拉的同学,两人在学生时期关系就很不错,女老板在海外做艺术品买卖生意,后来实现了财富自由便回国开了这么一家咖啡馆,纯粹是享受生活的,所以咖啡馆赚不赚钱对于女老板来说并不重要。
但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,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,咖啡馆就是这样,每天一开门营业到深夜,来这里的客人络绎不绝。
今天咖啡馆暂停营业,大牌子挂在朱漆大门上,原本想来这里喝咖啡的客人瞧见牌子后一脸失落地离开。
朱漆大门之内,宁静充满花香的小院里,温暖的咖啡香四溢。
女老板端上咖啡后就回了后厅去准备节日菜单了,整个小院除了季姿外,还有莫拉。
季姿没喝咖啡,要了杯蔬菜汁,营养又不担心糖分过多摄入。
莫拉要了杯美式,醇香得很。
“我看江太太的态度很坚决,而且我很担心……”
见到莫拉后的季姿一反见唐慧时候的样子,没了势在必得,也没了悠闲自在。她满脸愁容,眼睛里也是倦态。
莫拉喝了口咖啡,放下杯子,“担心他们会对付你?”
“是。”季姿惶惶不安的,“毕竟对方是江家,财大气粗,真想对付我那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?”
自从跟江家公开叫板后,季姿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一方面要承认网上舆论所带来的莫大压力,一方面还时刻担心着江家人会不会对她不利。她睡不好吃不好,而且也进入了孕吐阶段,每天备受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。
她一闭眼睛就总会做噩梦,梦里是江择质问她,你不是说你吃药了吗?竟敢骗我!然后就是她被黑衣人追,她知道是江家的人,她拼命跑拼命逃,当黑衣人的刀子要扎下来时她声嘶力竭喊,这是江家的骨肉,你敢伤害江家的人?
黑衣人就冷笑,你以为你能嫁进江家?做鬼去吧!
一刀子就扎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