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人物还敢往这个屋子里进?”江年宴冷笑。
男人赔笑,“跟您宴少比那绝对是小人物啊……”
老刘俯身在江年宴耳边告知了对方的身份,江年宴闻言唇角上扬,“你家老爷子现在正追着世贸那块地不撒手呢,你倒好,跑这里散家财,一旦让上面的人知道你来这种地方,别说是世贸那块地了,就是你家老爷子好不容易啃下来的项目都得吐出来。”
男人一听脸都白了,扑通给江年宴跪下了,连连求饶。
江年宴不为所动,掐过他的脸扭到虞念的方向,“既然认识我,也认识她吧?”
男人的脸这么一扭过来虞念就看清楚了,愕然,她认得他,是慈善大亨许锦东的儿子,许家的独子。许家三代从商,珠江三角洲起家,后来产业遍布全国,近几年又积极发展海外市场,各种大灾小情的场合里都少不了许家的影子,尤其是这位许家公子,虽说外形上算不得玉树临风,可为人处事很周全。
而且她之前也跟许公子有过交集,也是在宴会上,有其他富家子弟骚扰她,许公子还仗义执言,所以虞念对他的印象还挺好。
万万没想到……
许公子没敢直视虞念满眼的不可置信,低垂着脸,尴尬地说,“认、认识。”
江年宴笑,“所以,你骂谁是贱人?”
许公子脸色一变。
“还有,”江年宴似笑非笑的,“你的枪很硬?”
“不不不,宴少,您听我解释,我、我就是——”
“就是只要戴上面具本性就暴露无遗,早就对虞小姐虎视眈眈了吧?”江年宴口吻淡若清风的,“因为得不到就想毁了,没错吧?”
许公子脸皮直抽抽,笑得极其不自然,“宴、宴少误会了。”
“那些个流言蜚语最初是你到处说吧。”江年宴冷笑,“许公,你家老爷子到处捐钱,你呢?到处散播谣言啊。”
许公子的脸色别提多紧张难看了,又开始哐哐磕头。
江年宴淡淡开口,“许公子。”
许公子停了动作,惶惶不安地瞅着江年宴。
之前他就听说江年宴这个人不好对付,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一股子冷意来。从今天这个场合来看,江年宴背后的狠才是叫人惊恐不已的。
江年宴垂眸,“许家就你一个儿子,你家老爷子也挺不容易,我不断你胳膊腿,也不让你后半生像个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活受罪,但祸从你口出总得吃一堑长一智,老刘,带他出去吧。”
老刘领命,上来一把揪住许公子。
许公子杀猪般要来抱江年宴的大腿,试图求饶,奈何老刘手脚麻利,一手扯住他,一手捂住他的嘴,生生没让他再出半点动静来打扰江年宴。
很快就被拖走了。
虞念整个过程都是懵的,这一刻她才知道谣言从何而来。
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绷,虽说江年宴全程都没恼怒,始终语气淡淡,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叫不寒而栗。
江年宴不说话,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,大气不敢出一声。稍许,他才开口,不疾不徐的,“当时这位警长提议生食宴的时候各位都挺感兴趣的吧。”
其他人一听连连表达立场,说自己就是跟风凑热闹,真要是有生食宴哪敢吃啊。
江年宴轻笑,“挨着算账挺累,这样吧,只要这位警长吃了的这些东西,你们就可以不用吃,至于用什么办法请警长吃是你们的事。”
其他人微微一愣。
警长以为自己这篇过去了呢,没想到自己还得吃那么恶心的东西。一时间又气又恼,虽说江年宴背后的身份骇人,可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不顾了,一时血冲脑,顾不上腿被踢的生疼从地上爬起来就来攻击江年宴。
再不济都是警长身份,他自诩身手还是可以的。
但没等拳头挨着江年宴呢,就见他微微一偏头躲过他的拳头,起身利落一脚踹出去。踹在对方的肚子上,警长挺肥重的身体被踹出老远,疼得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。
江年宴缓步靠近他,俯身下来大手猛地扣住他胳膊一个用力,就听咔嚓销一声,伴着警长的歇斯底里惨叫,胳膊被掰断了。
就是,生生被掰断了。
江年宴直起身,抬手整理了一下袖绾,锋利的目光从其他人脸上滑过。
就这么一眼让其他人都不敢再耽误事了,朝着警长就过来了,连胳膊受伤的那位都不敢装死,跟其他人一起上来扯那警长。
警长惨叫连连的,被其他人七扯八拽地按到死猪旁,不管不顾地去抓那些个烂肉腐虫的往那警长嘴里塞。
看得虞念这下子也直恶心了。
警长的呜咽声、挣扎声,其他几人为了保全自己露出的丑恶嘴脸,等等画面都混作一团的时候江年宴这才一步步靠近虞念。
紧张感和窒息感席卷而来,虞念猛地举刀子挥向他,愤怒喝,“别过来!不准靠近我!”
她像极了浑身竖起刺的刺猬,心脏在嗓子眼里狂跳,死死盯着江年宴的眼神都是含了冰刀冷霜的。
江年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刀子,长睫遮住了眸底深处的暗沉。
“凭着一把刀吗?”他淡声问,“你觉得你的身手跟那位警长相比怎么样?”
虞念死死攥着刀子,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江年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。她咬牙切齿,“江年宴你装什么好人?我能在这拜谁所赐?怎么,你还想让我感谢你一番是吧?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人性恶劣,看清了我原来待在你身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吧?”
江年宴微微一皱眉,抬步要上前。
“别动!江年宴你别逼我!逼急了我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!”虞念厉声怒喝。
江年宴没再动了,沉声,“这刀子给你是让你防身用的,所以你现在这是想杀了我?”
“是,我恨不得杀了你!”虞念情绪激动,“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?江年宴你凭什么?我是你仇人吗?我是伤害过你还是杀了你全家?你现在算什么?父债女偿是吗?你要真想报仇怎么不在虞翼远活着的时候?非得等他没了来折磨他的子女?你这算什么男人?有本事你在商场上跟他的子女一较高下啊!”
江年宴听到前面的话时眉心沉沉,听到最后反倒笑了,“虞家现在有什么?”
“是你担心虞家能有什么吧。”虞念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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