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竹,本王平日里不曾苛待过你,你因何故要做此事。”
青竹磕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,“奴才……前些时日因为贪嘴,在外头多喝了酒,酒后失手将一人打死……有人帮奴才给钱了事。”
“只要奴才在王爷每日的药中下药,这药不会致命,他说只是会让王爷的身体……虚弱些而已……奴才真的不敢了!”
顾北尘冲着青峰只是一个眼神,青峰就将地上的人提了起来,“走!”
地上的人慌乱求饶,“王爷饶了奴才这次吧!饶了奴才这次吧!!”
声音渐渐被拖远,安若晚调侃,“我还以为荣亲王府固若金汤。”
顾北尘淡淡地笑了笑,“再固若金汤,也抵不过人性,就像安小姐现在能帮我治腿,将来或许也会为了别的事,对付我。”
“王爷不必试探我。”
安若晚收起银针,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,“我既说要帮王爷,即便前方是条死路,就算是我撞的南墙,也定不会回头。”
直到安若晚离开许久,顾北尘仍旧回味着她离开时的那句话。
“王爷,人已经处理掉,他并不知道背后支持的人是谁,只知道是个男子。”
顾北尘声音淡淡地,“指使他来给我下药的人不傻,不会这么快暴露身份,你仔细将府上的人查清楚,务必在今晚肃清!”
“是,王爷且放心。”
天刚刚擦黑,安若晚刚刚同彩环回到府中,侧门上又来了消息。
安若晚对着铜镜摘下珠钗,“这次又是要多少?”
“五百两银子。”
“他倒是狮子大开口,昨晚刚拿到那一百两,今日就输了个精光。”
安若晚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,勾唇笑了笑,“拿钥匙去库房取了来,彩环你去送给他。”
“是小姐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月,宋志明似乎是尝到了甜头,三五时日,就来侧门上打秋风,安若晚也是次次都给。
这日晚上,彩环刚送完银子,回来就冲着安若晚抱怨,“小姐,这林林总总加起来,他从您身上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了!这就是个无底洞,您不能再给他钱了。”
笃笃笃!
彩环话音刚落,安若晚窗前有动静响起,她对着彩环做了个嘘的手势,倾身将窗户推开。
一只浑身乌黑的鸟儿出现在她窗前,腿上还绑着一张字条。
安若晚将字条取下,上面是顾北尘的字迹,约她明日到东郊竹林外相见。
她收了字条,对彩环道:“此事稍作打算,我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次日晌午已过,安若晚将彩环留在院子里,自己乘坐马车前往东郊竹林。
东郊竹林外,有一座桂花楼,青峰正站在外头等她,“王妃,王爷已等候多时。”
安若晚随青峰进去,看到屋内颇为简陋的桌上摆着一张棋盘。
顾北尘坐在一侧,“有没有兴趣陪我下盘棋?”
走过去坐在另一侧,安若晚看着棋盘上残缺不全的棋局,“王爷这是在下棋,还是在布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