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叔的意见是?” 杨之言没有主动发表自己的意见,而是退了一步,反问道。 “若是以所占之地来说,军中理应由你来主导。”杨彦迪的回答一时出乎杨之言的意料,但他随后又话锋一转,道:“可我要是将主导权拱手相让,礼武镇上下也不会服气。” 听到他后面的话,堂内杨之言麾下的将领都皱起眉头,其中几人下意识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鞘上。 他们的举动被杨彦迪身后的部将发现,后者也紧跟着做出戒备姿态,杨之言察觉到了氛围中的紧张,他不动声色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,那几名将领才将手挪开。 对面属于礼武镇的部将见状,也都跟着放松下来。 杨彦迪脸上神情不变,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一般,杨之言收回眼神后,微笑道:“既然二叔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的话,那便听听小侄的看法吧。” 说罢,他顿了顿,语气不变,继续道:“我扬武镇光复琼州后,这琼州上下,不论汉黎,皆是听命于我杨之言,我又收服黎人为我所用,若是换了他人,恐怕岛内黎人就会先生变动。 因此,这琼州兵马之主,必须是我杨之言,也只能是我杨之言!” 说到后面,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主导权的势在必得的态度。 杨之言说完,就见杨彦迪眉头微蹙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显然是在思考他刚刚的话语,杨之言于是继续说道: “二叔,小侄并非是要夺礼武镇的兵权,即便你我两军合并,礼武镇的兵权也仍然会在你的手里,不过是需要听从小侄的调令行事罢了。 小侄能够以不足两千兵马登陆琼东,吞并琼岛,这已然展示出小侄的军事才能,你我又是一家人,断不会做出厚此薄彼及相互坑害之事,二叔又有何忧虑呢?” 他话音落下,就见杨彦迪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,他说道:“侄儿的能力,我自然是肯定的,在决定之前,我想问问侄儿,你对未来局势的看法和规划。” “对未来局势的看法和规划?” 杨之言微怔,片刻后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,他侃侃而谈:“实不相瞒,小侄自转战琼州之时,便已经谋划好了未来的计划。” “先谈谈伪清内部吧,二叔应该知道伪清于南方分封三藩,分别是云南的吴藩、广东的尚藩以及福建的耿藩,这三藩割据一方,已然成为鞑酋的心腹大患,鞑酋早就在谋划削藩之事,但行事操之过急,三藩早已离心离德。” “侄儿的意思是,这三藩必会叛乱?”杨彦迪心中一惊,忙问道。 杨之言点了点头,笃定地说道:“不仅必反,最迟今年年底,那云南吴三桂就会揭竿而起,福建耿精忠也会举旗归附。” “那广东尚可喜呢?”杨彦迪问道,一提到尚可喜的名字,他就感觉牙痒痒,他之所以会被到处撵着跑,不得不龟缩在涠洲岛,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尚可喜的围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