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安离开后不久,杨陆的暗卫就给杨之言带来了加急调查出来的结果。 杨之言在查看一番后,便起身离开了府署,转而来到了关押一众清廷降官的大牢内,准备着手处置这批人。 大牢内关押了数十名清廷官吏,包括琼州知府牛天宿、琼山知县刘源清、提巡学道王廷伊、分巡学道马逢皋等等。 那王廷伊和马逢皋在提督学院署内被当场抓获,前者试图负隅顽抗,但一介文人如何抵抗得了士兵,后者见势不妙直接就选择了投降。 “总镇到!” 士兵的唱喏顿时引起了牢中所有人的注意力,他们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被簇拥着入内的杨之言身上。 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官员都清楚,他们现在的命运被眼前的这个明军将领拿捏着,因此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着几分忐忑不安。 在众人的注视下,杨之言直接走到了关押牛天宿的牢间前,他看着席地而坐,双眼微眯显得老神在在的前知府,脸上露出几分淡笑,对着左右说道:“还不将牢门打开,我有话要与牛知府详谈。” 左右士兵听言,连忙将牢门打开,牛天宿这时才睁开双眼,缓缓站起身来,杨之言向他抬手说道:“牛知府,请吧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 牛天宿微微颔首,他对于这伙明军的观感还算不错,明军没有放任刘源清身上的伤势不管,虽然只是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,但也成功避免他因为这个伤口而死。 因此,他没有拒绝,很配合的在其他人担忧、探究等目光的注视下,跟着杨之言一同走出了大牢。 走出大牢后,杨之言打量着这位约莫五六十岁的老知府,道:“牛知府看来并不担心自己的命运。” “为何要担心?”牛天宿反问道,“若是将军想要将老朽处死,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,将老朽带出来,除非将军喜欢亲眼见证人在得知自己死讯时的反应。 不过,老朽并不认为将军是这样的人。” 自从将官印交出去以后,牛天宿便不再自称自己为本官。 杨之言轻笑一声,道:“牛知府所言不错,本镇亲自前来的目的,就是单纯的想要和牛知府谈一谈。” 牛天宿没有接话,而是就那样看着杨之言,杨之言也不在意,还正如闲谈一般,问道:“不知牛知府籍贯何处?” “老朽山东济南人氏。”牛天宿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,但还是如实回答道。 “济南啊……”杨之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,他低吟片刻,道:“我猜得不错的话,牛知府出生时,应该还是天启或是崇祯年间吧。” “这个将军倒是猜错了。”牛天宿含笑道:“老朽是万历四十五年生人。” 见自己猜错了,杨之言也没在意,他又低吟片刻,随后在牛天宿的目光中,缓缓问出了自己一直准备着的问题:“既然牛知府是万历四十五年生人,崇祯十一年戊寅虏变时应该是正值壮年吧。” 他话说到一半,就见牛天宿的脸色猛地一变,杨之言没有理会他的脸色变化,继续问道: